“唉,主子,您对冷罡可真好,就连那些个亲兄弟,也没这份待遇。”
梁珫感叹道。
元功深邃的眼瞳里竟透露出些许无奈,吩咐道:“待他出使后......裁撤金乌卫暗客吧,原有暗客愿意回金乌的回金乌,在金乌卫当差,不愿意回的......领受一笔银子,转而为民,分赏一块土地。”
梁珫一惊:“主子,金乌暗客可是您监视大臣们唯一的途径,若是裁撤......万一再有人生变怎么办?”
元功道:“暗客本就是特殊时期的产物,朕起初登基不稳,朝中暗流涌动,不得不用金乌暗客,但这种高压统治也让大臣们如履薄冰,人人自危,失去了为官的乐趣,平心而论,若朕是大臣,也讨厌被人天天监视着。之所以解散裁撤,是因为朕感觉如今已经没了政敌,即便是有,也没必要用暗客来监视,这样一来既可以得到大臣的拥护,也可以省却一笔不菲的花销,就当是多处一分心安吧。”
“主子,您还是三思的好。”
元功摆了摆手:“朕意已决,照办就是了。暗客们一生孤独,遣散费多给一些,另外,能婚配的都由太常寺指定好人家的闺女、公子进行婚配,不能婚配可住进居养院,由国家给他们养老。”
“是,老奴替暗客们谢主子的体恤。”
“唿。”元功长舒了一口气道:“做这个决定真的需要很大的决心,朕把父亲留给朕的最宝贵的东西都弄没了,实在是不孝。”
梁珫一怔:“若太上皇知道了您的苦心,恐怕也不会怪您的。”
元功想了想,问道:“可有太上皇的消息?”
梁珫摇头道:“还是没有,您找了他快七年了,这七年来老奴翻遍全国暗客所报上来的消息,依然没有太上皇的踪影,想必即便是太上皇在某地生活了,当地的暗客也会在其授意下,不得报给您吧,所以陛下还是不要再惦念了。”
元功摇了摇头:“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念,他给了朕一切,可朕却不能反哺,每次想起来都深感遗憾,若是有生之年能再见一次父亲,就算是了却一切烦恼了。”
梁珫微笑道:“陛下宽心,太上皇一生之志便是推您上位,您能登基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反哺了,如今他可能在某个桃花盛开之地,赏景钓鱼,与侧妃们嬉戏游乐,这不是挺好的吗?”
“哈,这老爷子如果真的能像你所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有时候想想,朕都羡慕他。对了......柔妃......她怎么样了?”
梁珫收起了笑容道:“不太好,自打一个嘴贱的奴婢将宿王薨了的事说走了嘴,她便整日疯疯癫癫了,太医只能给她开一些镇定的药,但......太医也说,柔妃是因为突然受到了刺激才患上的狂病,恐怕......恐怕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元功心里十分的自责,轻叹一声道:“让她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让她去陪思儿,赐毒酒吧,与我一同葬在德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