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我们还有多久到真定府啊?"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慢的走在驿道之上,车厢中坐着的正是当今的韩王元亨,此时因为行进过慢,他不耐烦的问向自己的管家戴柳金。
这戴柳金本是渤海国苗裔,因家道中落无奈成了奴仆,因柳金与六斤是谐音,所以韩王从小便称呼他为六斤。
戴柳金悄悄拉开车帘瞄了一眼,此时韩王正怀中抱着自己新纳的小妾李氏,手则不停的揉搓着李氏的胸脯。
戴柳金赶忙放下车帘,回禀道:"主子,按照这个速度,再行进个半日就能到真定府了。"
“哼,好好的京城不让待,非要我出京做什么府尹,这分明是不信任我。”韩王一边嘟囔着,一边从李氏嘴唇上叼起一颗葡萄来大肆朵颐着。
“主子,要我看啊,一定是皇上害怕你在军中的威望,毕竟老主子是北野战神,军中好些个将军都是支持你的。”
元亨将葡萄咽下,轻蔑的说道:“他忌惮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凭我在军中的关系,他又奈何我不得。此前那个倒霉的金乌暗客梁遵不是将我和符公弼造反的事报告给他了吗,最后不也是因为证据不足,反倒把梁遵给斩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想息事宁人,不敢得罪与我。”
“那是,咱们韩王府可不是吃素的,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轻易的网罗罪证。”戴柳金猛的抽了马儿几鞭子,那两匹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马车终于到达了真定府,可刚要进城,却有一个穿绿袍小官将马车拦了下来。
“有圣谕,韩王下车接旨。”
元亨不敢怠慢,赶忙放下小妾,自己跳下车来:“臣韩国王元亨,恭请圣安。”
那绿袍官员清了清嗓子道:“圣恭安,敕曰:真定府过于微末,着封韩国王元亨为广宁尹,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什么?我这才到真定府,又要去几百里之外的广宁府?”元亨十分的震怒,他当初之所以答应元功来真定,是因为真定地处要冲,是扼制东南西北的咽喉之地,得了真定就相当于得到了中原一半以上的土地。然而广宁府则大不相同了,虽然土地面积比真定府大,但属于偏僻之地,就算以后想要造反,却也没有任何地理优势。
绿袍官员轻哼一声道:“韩王难道要不奉诏吗?”
元亨虽然直率,但绝不鲁莽,见那绿袍官员有要离开的意思,赶忙道:“臣元亨接旨,谢主隆恩。”
绿袍官员将圣旨放到元亨的手上,说道:“韩王赶快上路了,别耽误了行程,广宁府同知李僧李大人正在广宁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
“李僧?!”元亨心里顿时一凛,这李僧可是当年陪着元功刺杀元亶的人,地位仅次于刚刚被杀的萧裕,让他给自己做同知,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找个婆婆管着自己,监视自己。
几日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元亨终于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了广宁府,李僧等官僚早已在城门口等候。
“哎呀呀,终于盼星星盼月亮把韩王殿下给盼来了。”李僧绰号八面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此时正笑容满面的恭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