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微笑道:“县令有礼了,在下姓叶名安阳,中京举子,到京城去赶考的。”
县令眉头一挑,问道:“那为何叫家奴打伤本县的衙役,又将本县的捕头打成重伤?”
元功道:“皇上三令五申不许官员借千秋节之名搜刮乡里,贵县为何公然抗旨呢?”
县令一怔,正色道:“本县从未搜刮乡里,也从未借千秋节之名纳捐,叶相公从何处道听途说的?这样公然污蔑本县,岂不是有失读书人的风度?”
元功知道他绝对会否认,于是说道:“多说无益,若是这件事捅到上面去,我想宛平城已经纳捐的大户一定会本人出庭作证的。届时贵县如何收场?”
县令道:“本县行的正坐得端,至于会不会被小民所诬,那还要看上面知州是否相信,不过以本县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为宛平城出力卖命份,我想知州也会对这流言蜚语加以杜绝的。”
“哦?看来知州也是参与了呗?”
“放肆!我敬你是举子才对你言以温色,没想到你连知州大人都敢污蔑,你是想被革去功名不曾?”
“凭你一个小小的知县,能革去我中京举人的功名?”
县令对着京城方向一抱拳道:“我是没那权力,但皇上有,礼部有,只要我将你的名字及你放荡的事写到奏本当中,递交给礼部或御史台,那你的功名会被顷刻间革除!”
元功哈哈一笑:“好大的官威啊,连皇上都能搬出来,皇上要是知道有你们这帮贪官污吏在欺负百姓,先杀的就是你!”
见县令瞠目结舌,元功又道:“说真的,你就不怕我们中京士子找你算账?我听说我几个师兄可都在朝廷里做重臣近臣呢。”
“你!”众目睽睽之下,县令被他吓的不知所措,他清楚的知道中京士子的背后力量有多强大,搞不好真的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半晌后,他问道:“你师兄是谁?谁给你的勇气,这么有恃无恐的恫吓本官?”
元功道:“我大师兄是如今的吏部尚书牛湲,牛子儒,我自幼便与他交好,这个份量够重吗?想来贵县每年的考功都要经过他的手吧?”
县令被他几句话吓的大汗淋漓,心道:他如此笃定,自然是有其深厚的背景所撑腰,中京乡党是出了名的文官集团,若是真惹到了,那我以后 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思考再三,县令说道:“叶相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元功点了点头,随他走出了李府。
那县令驱开扈从,对元功一躬身道:“叶相公,这事让我很是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