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珫微微点头道:“陛下,冷罡的折子递进来了,您可要看?”
“不用了。”元功说着深深的呼了口气道:“险些被那妒妇气晕了头脑,去宣萧裕和元雍进来。”
“这个时辰?”
“朕都没睡,他们还想睡好?”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宣。”
那二人睡眼惺忪的靠在轿子里被 抬进了宫中,直到走近大政殿才精神了过来。
“臣萧裕参见陛下。”
“臣弟元雍参见陛下。”
“进来吧。”
二人推门进入,见元功满面愁容,心知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元功看了一眼水钟,道:“丑时了,朕睡不着,就麻烦你二人进宫来说话,不记恨朕吧?”
萧裕赶忙道:“陛下说哪里的话,臣是北野的臣,是陛下的臣,衣食俸禄皆有国家供给,办差又何需时间的束缚。”
元雍也接道:“是啊皇兄,此乃臣弟应尽之责。皇兄叫臣弟进来,莫非是涉及到兵患?”
元功点了点头道:“你们俩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兼着枢密副使,都是管着兵的。南诏最近好像蠢蠢欲动,似乎要对我北野动兵了。”
萧裕眉头一皱:“他们敢吗?那孙哲是个保守的皇帝,几次对北野的态度都是忍让克制,是典型的主和派,这个节骨眼上北野兵强马壮,若是动兵的话,岂不是自取其辱?”
“是啊。”元雍接道:“臣弟属下也汇报说边境无虞,有的关隘甚至减少了巡逻的次数,减少了设防的人丁。”
元功道:“明面上确实如此,但他们的主战派似乎从未闲着,如今派了多股势力进入我北野,招降百姓归南,又说服一些节度使想要兵变。朕这里收到了许多情报,都是如此。包括楚州将军那野,德州清远军节度使程怀、河州立德军节度使魏东,西京兵马使元谟以及朕的胞弟元才。”
萧裕一惊:“这都是国家重兵所在,他们一旦要是反了,就是一股十分可怕的力量,到时候就算想镇压也会伤到国本的。”
元功点了点头道:“你二人可有对策?”
元雍眼珠一转,道:“陛下不必焦虑,臣弟可以兵部的名义,让那野,程怀,魏东他们进京述职,届时再让大理寺进行审问,若是真有反叛之实,可以杀一儆百,敲山震虎。至于元谟和元才......毕竟是宗亲,又是陛下的胞弟,这个......还需要陛下定夺。”
元功瞟向了萧裕:“你的意见呢?”
萧裕想了想道:“这还能有什么意见,宗亲反叛的事自打北野开国以来就没消停过,元才虽是陛下胞弟,却也是北野的大臣,有不臣之心就必须处死,以昭陛下治国明法度之志。”
“元才。”元功手指敲击着龙书案,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弟弟与几个哥哥不同,除了曾经向自己要官之外,从来都是与世无争,若说他想反叛,是万万不可能的,但如今冷罡的密报上却真真实实的写下了他的僭越之举,又让他如何能安下心来。
“传旨吧,那几个将军就按元雍说的办,至于元谟和元才的事,由朕亲自来办。”
他停了半晌,随即补充道:“元雍,你马上让兵部制定一套新的布防战略,在边境地区多搞一些演习,来威慑南诏,势必要做出一副进攻的态势,让他们感到受了威胁。”
他又看向萧裕,道:“朕的诞日又要到了,今年南诏再派使臣来贺寿,均不让觐见。另外,你以丞相的名义去跟他们的使节谈,就说朕对他们渗透的做法十分的不满,若是想开仗的话,朕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