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自古人有自知之明者是为智,然贪婪可使人迷失,得一者恋十,得十者恋百,欲望是无止无尽的。mwangzaishuwu秉德若是知道陛下对他并无屠狗之心,就该老老实实的做好这半年的行省之官,希望他能及时醒悟吧。”
元功落下最后一子道:“活气我给他了,至于他要不要这口气,那要看他自己的心。唉,要是谁都像你这般人间清醒,哪还有什么纷争可言。当初元亶在位,每个人都为了活命去拼命。现在一切安稳了,却要更多的东西,殊不知最好的东西就是好好活着。”
萧裕点了点头:“我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懂得活着,想当年险些死在景博侯之手,对于一个死过的人来说,早就看淡了名利。现如今就算您要我致仕回家,我都可以坦然接受。看上去陛下是贬了他的官,实际上是给了他活路,这种火中取栗的事,就看他能不能参详了。”
元功一乐:“你致仕回家的话需要什么条件?”
萧裕想了想道:“要侍妾百人,良田千亩,绸缎万匹,钱财百万贯即可,对了,还得给修然代讨个丹书铁券,谁也保不齐他或他的后代会不会犯法,做祖宗的怎么着也得多考虑考虑吧?”
元功“噗哧”一笑:“想的美,你致仕竟然能要走我五分之一的收入,还让我损失了个得力助手,得不偿失,还是好好干你佞臣的活吧。”
萧裕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有两件事得需要陛下去做。”
“什么?”
“一是禁酒,二是选妃。”
元功眉头一皱道:“酒的事我确实想过,咱们北野地处严寒之地,几乎每家每户都喜欢喝酒,禁止起来确实有些难度。至于选妃你是知道的,我一心全用在国家大事上,后宫如今只有四个女人,都觉得对不起她们,再多选女子进宫,岂不是让人家夜夜独守空房?”
萧裕摆摆手道:“非也,制酒所需粮食过多,虽然有利可图,但每年所耗费的谷物堪比国家总粮食产量的十分之一,这个数目实在是太惊人了,臣让户部调查过,单单官营酒铺所产的酒,需要高粱便有五十万担,黍米二十万担,其他谷物也都在百万担左右。若是将酒禁了,哪怕是一年两年,也会让国力大增,各仓各库皆可丰盈。”
“但是”元功有些担忧的说道:“我怕会让百姓生哗变,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裕摆摆手道:“百姓可以限量供应,冬季以及节日可以限量购买,但官绅必须禁止!元亶就是天天喝酒以至于荒废朝政,大臣们饮酒误事者也比比皆是,陛下可以下一道诏谕,凡官员饮酒者仗七十,百姓私饮者仗二十,不需多,臣只要两年时间即可。待国库充盈了,此令即可废除。这样做一来可以丰盈国库,二来可以树立陛下的权威。”
元功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明白这树立权威是什么意思,一个皇帝要想在群臣中有威严,必须做到令行禁止。
“好,明日你就以尚书台的名义斟酌一道诏书,颁发全国。”
萧裕点了点头道:“是,即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