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治本恭恭敬敬的将酒菜放到桌子上道:“我若是想害了师父,又怎么会将师父安置在大理寺最好的监房里,这监房虽然在诏狱内,但可以随意出门,配套的假山园子都是最好的,师父权当是在这里读书修养就是了,想吃什么喝什么,甚至找个倡优来服侍都没问题,算在徒弟身上,只要您不出大理寺,其他怎么着都行。”
“呦呵,你什么时候学这么乖了?不去抱元秉德的大腿,改邪归正了?”
黄治本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瞒师父您,上面交代过了,不得动您一根毫毛,若是您有个伤风感冒的,我这辈子的官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怎么讲?”
黄治本解释道:“其实您进来的同时,秘书监萧裕萧大人就来找徒弟了,这些话都是萧大人对徒弟说的,再说了,就算没他的嘱咐,徒弟还能亏待了师父吗?那不成了欺师灭祖的混账了吗?”
乌黛这才缓和下来,将书甩在一旁,赤着脚来到桌前,吃了两口羊肉,又喝了一大口就道:“算你识相,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能被封为许王,就是用这个蹲大狱换来的,到这来‘读书’那是演演戏给外人看的。但凡你对我有一点不好,我都会弄死你。”
“是是是,萧裕大人一来,徒弟就猜出九分了。别看那元秉德送您来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这么说吧,他算个屁,徒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晚有一天让他犯在我手里,整不死他!”
乌黛呵呵一笑:“懂事。不过那日子不远了,不仅仅是他,还有好多人呢,比如元本、元美、元哲、元禀、元京等人,都得死在你们大理寺这才行。”
黄治本一惊:“这......这都是太宗一脉的后人啊。”
乌黛点了点头:“先皇帝杀了太祖一脉的所有嫡系,新皇帝没了那一脉的掣肘,就只剩下太宗这一脉的后人了。辽王和梁王活着的时候就杀了一拨嫡子,辽王的儿子估计要把剩下的都杀光喽。”
“这么严重?”
乌黛没说话,又喝了口酒后说道:“你想升的高爬的快,那师父就得教你一招,切莫和有心机的皇帝拼心机,否则你非但爬不上去,即便爬上去了也会摔的老高。”
“是,徒弟记住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乌黛在狱中享受着美酒佳肴的同时,元秉德却像失了魂似的回到了府中。
正浑浑噩噩的准备吃饭,却见唐辩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府中。
“老元,牛啊,竟然把乌黛给抓了,听说还下了诏狱,这不得庆贺庆贺啊?”
元秉德两眼无神的抬眼望了望他,摇头道:“有什么值得庆贺的,我......我被元功给玩了!”
“呦,怎么了?说说,说说。”
元秉德把今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直听的唐辩冒出一身冷汗来。
“莫非昨晚咱们喝酒的事被他知道了?”
元秉德摇了摇头道:“看他那语气应该不会,若是知道了又怎么会将乌黛也抓起来,依我看他是想搞杯酒释兵权那套,你还是小心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