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是元功同父异母姐姐的丈夫,当年辽王府被困之时,是元功将自己的姐姐救出,并且在城西给魏虎买了一套大宅子,这关系近的无法形容。所以当元功将自己将反的事告知魏虎之时,魏虎没有半分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而魏虎的副将师恭自幼家境贫寒,机缘巧合之下被元功的生父元干收为了义子,又推荐进宫做了大内侍卫副统领。元干临死之前送给元功的那份名单当中,可用之人里排名第一的便是师恭。
所以当元功跟他谈及谋反之事时,他竟没有半点迟疑,说道:“我师恭能有今天,都是义父所赐。如果对梁王需要什么帮助,我师恭死而后已。”
这一晚刚巧是他二人值守禁中,按照最初约好的行进路线,早早在此等候元功等人。会和后,又命人取出近卫的头蓬与大氅给他们换上,一同前往讷宁宫。
时辰已到二更天,宫内阖无人声,梁珫带着一行人提着气死风灯穿行于小路之间。
自从宫内连死了皇子皇妃乃至皇后以后,天近黄昏时分,便如坟墓一般死寂。
不仅是妃嫔宫女不敢接近皇帝,就是内侍们也都互相推诿,只留得梁珫一人小心伺候。
元亶最近连连做噩梦,不许任何妃嫔侍寝,就连新近续娶进来的弟媳萧常然也没了兴致,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饮酒发呆。要睡觉便将酒桌一推,倒头就睡。至于朝政,更是不予理睬,不论何时起来,张口就是要酒,醉而复睡,如同废人一般。
一行人排成一列走到了讷宁宫前,门口四五个值守的近卫还以为是正常的巡逻,并没有在意。可当他们临近之时,这十多个近卫纷纷亮出长枪来,对着他们便是一顿乱戳,“噗噗”几十声过后,值守的近卫悉数倒地身亡。
众人生怕还有活口,又各自掏出利刃在近卫身上补了几刀,直到他们彻底没了呼吸。
梁珫取来钥匙,将宫门打开,随即对元功道:“就在正殿的西屋,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小心为妙。”
元功点了点头,带着那五人鱼贯而入。
距离寝殿越来越近之时,不知是谁竟踢响了一只花盆。
“谁!?干什么的?”
是元亶的声音,吓的众人全都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起来。
四周寂静极了,元功惨白的脸上突然狰狞了起来,说道:“事已至此,还有回头路吗?”
说罢他和梁珫领着众人快步来到寝殿门外,进门之前众人将身上的长袍、大氅纷纷脱下,只留一身短打。
门只是虚掩着的,为首的李僧试探性的将门拨开,六个人想都没想的全都冲了进去。
殿内暗黄的灯光照在龙榻之上,元亶此时已经坐起身来,双脚赤裸的搭在床边怒视着众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其实这句话多余问出来,因为这七个曾经他最瞧不起之人全都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
他赶忙向枕头下摸索起来,平日里睡觉,都习惯性将佩刀放在枕下,可今天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任何东西。原来梁珫在伺候他就寝之后,已将那口宝刀悄悄的放到了床下。
元亶顿时感觉不妙,突地一声站直了身子,厉声喝问道:“你们要弑君吗?”
唐辩最是激动,根本不去回答他,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对着元亶的胸膛便是一刀。
元亶果然是和盛志学过功夫的,见这一刀来势凶猛,赶紧向外一侧身,轻松的躲过刀锋,回首对着唐辩的肋骨便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