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一说完,元秉德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元功之所以不用自己的力量除掉元亶,正是因为要绑架北野最高层的这几个人,让他们每个人都参与进其中,这样即便有意外,也不会让他们置之度外。
“元功,你这手牌打的可真妙啊。”元秉德冷哼一声道:“我们这几个人都参与了,也就没了所谓的正义,都是弑君的罪人,谁都跑不了是吗?”
元功呵呵一笑,用手指轻点着炕桌道:“用金乌去杀,那弑君的只有我一个,到时候你们这些做丞相、做平章政事的,万一振臂高呼,让天下兵马来征讨我,我岂不是成了替罪羊?这样不是挺好吗?每个人都有份,即便得到了天下,也是大家共富贵。”
元秉德立马回道:“那你是不是连皇帝都选好了?还是说你自己要当皇帝?”
元功摇了摇头:“你是丞相,皇帝的位置由你来选,选谁我都不反对。要是选我?你觉得我行吗?”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半晌后,唐辩打岔道:“这他妈暴君还没弄死呢,你们就开始分起赃了?等把他干掉了再说吧,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吵!”
乌黛在一旁也打起了哈哈:“是啊是啊,那都是后话,我们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吧。”
元功靠向了身后的西墙,万字炕底下的火龙烤的人头晕脑胀的,十分的燥热。
“还在等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僧问道。
元功闭上眼假寐,说道:“等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谁?”
“来了你就知道了,少了他我们今晚就会徒劳无功。”
六个人全都沉默了起来,屋子里除了烛花偶尔爆掉的声音外,静的出奇。
许久后,唐辩坐不住了,推了推元功的腿道:“舅子,你问澄机真人的卦是什么?”
元功道:“火天大有卦。”
“草,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明明是个武人,天天装文人。”
“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很好的卦象,诸事吉祥如意,大有获得。”
唐辩嘿嘿一笑,又看向了元秉德道:“大丞相,你准备推举谁为新君?”
元秉德有些不耐烦的回道:“好几个候选人呢,你不是不让说吗?”
“那是,不过我现在想的是自己会得到什么?怎么不也得混个丞相当当?再差也该封个侯爵吧?”
元秉德轻哼道:“全天底下最不该反的就是你,挨了顿板子就吓的搞行刺之事,这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唐辩白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比我多挨了几十个板子,不也在这小团体当中?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一会进宫杀他,谁都别手软,若是我发现谁不捅他,就别怪我拿刀捅你!”
正说话间,一个家奴走了进来道:“主子,宫里大内侍梁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