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术对于每个皇上而言都会用到极致,孙泽自然也不例外。
处理完白的和战两派争斗后,他将张德奇留了下来,并且赐了晚宴。
“张相,今辛苦你了,朕敬你一杯。”
张德奇慌忙举起杯子道:“陛下,还是臣敬您吧,哪有皇上敬大臣的。”
孙泽摇了摇头道:“不,此酒就该朕敬你,别人都道你是主和派首领,其实你是为朕背了那口黑锅,所以劳苦功高,该吃此杯酒去。”
张德奇叹息一声,将酒饮尽,道:“陛下知我,犹如我知陛下,这南诏国在风雨飘摇中建立,如今才有了一二十年的稳定,根本折腾不起一战,可那些人偏偏看不清状况。”
孙泽点头道:“是啊,当初国破,朕的父兄都被掠到了上京城去,只有朕一人逃脱出来,今张家富给朕留足了面子,朕是南撤,其实那是很没脸面的逃命,一路上风餐露宿,又经历了苗刘兵变,被元弼追了整整几千里地,直到漂浮到海上八百里才保下命来,这谁又能理解。都朕怕丢了皇位,不去迎请二帝,可......可朕真的要是去搏命了,别父兄接不回来了,就连这南诏恐怕都得被人家吞并了。朕就不明白了,朕抱住了夏家江山,怎么就成了贪生怕死的皇帝了?”
张德奇赶忙放下酒杯道:“陛下不必在意别人什么,今张家富有一句话,臣很赞同,那些叫的最欢的,要收复失地迎请徽钦二帝回銮的,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人。别您了,当初臣从汴京逃到临航也都是九死一生,句不好听的,要不是陛下在临安建立了新的诏国,臣......臣就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了,哪有容身之地啊!”
二人到情深处,竟都掉下了眼泪。
过了半晌后,孙泽对张德奇道:“丞相,主战派短时间内是不会要求再战了,你也听朕一句劝,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张德奇道:“陛下放心,臣一心只想发展南诏,让国富起来,只有国富起来,民才会强,这是臣做丞相的本分,至于那些将军们,只要他们守土有方,不整日想着发国难财,喝兵血,吃空饷,臣是不会难为他们的。”
孙泽点零头道:“你到这,朕也有感触,如今我国的官员太冗繁了,尤其是军队,兵部枢密院报上来的军人总数有一百五十万之巨,朕想着,既然和北野、肇夏以及大云国都没有了战事,不如裁撤一些,这样既可以省下劳动力,又可以节约一大笔钱,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这事要是朕去提的话,似乎对军方不太稳妥。”
张德奇会意,赶忙道:“陛下放心,这个数字我问过兵部了,里面水分极大,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空饷,臣会以丞相的身份与枢密院干涉的,定能将实际数字统计上来。不过裁军之事,陛下还是要慎重一些,臣不建议此时裁撤。”
“哦?为何?你难道不想趁机去掉些累赘吗?”
张德奇摆了摆手道:“陛下,臣和那些将军只是意见不合,并无私怨,别是一百五十万军队了,就算是二百五十万,臣也会竭尽全力的让户部筹措好军费,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一个安稳。想当年徽宗皇帝在位时,虽然没有外侮,但国内青州有梁山贼寇,南方有方腊匪患,若是裁掉了军队,一旦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哪什么去安稳。再了,北野如今的皇帝虽然不喜欢打仗,但是谁又能保障再有一个皇帝会不会侵略我国呢,所以臣不建议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