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张家富缓缓解开衣带,瞬间露出身上前前后后的刀疤箭伤来,他随后指着身上一处距离心脏极近的疤痕,对那将军道:“这是汴京城城破,给陛下争取南撤时间被北野人捅的,贯通伤,刀尖在伤口在背后。”
孙泽一惊,颤颤巍巍的道:“朕......朕好像记得你!当时你是不是满脸血,扛着门栓手持朴刀的那个?”
张家富点零头,微笑道:“谢陛下还能记得微臣。”
孙泽十分激动,感叹道:“你可是朕的恩人啊,要不是你们几个堵住北野骑兵的追击,朕当时就被北野人困住了,后果必是凶多吉少!朕是众多兄弟当中唯一脱困的一个!”
张家富摇了摇头道:“陛下洪福齐,吉人自有相。”
着他又指向脖子底下的一刀疤道:“这是我失血过多晕阙之后,被北野士兵补的刀子。而身上其他的伤疤已经不值得一提了,将军,要不要看看你的?”
那将军本是个将二代,哪里上过战场,此时被他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不敢接话。
张家富把衣服穿好后,眼含热泪的道:“陛下,微臣是九死一生之人,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有些死值得,有些死是枉死,谁不是爹生妈养的呢?谁一出生就该死枉死之徒呢?有些人嚷着为国身死,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难道老百姓的安居乐业不比所谓的报仇更重要吗?”
孙泽点零头:“张统治的有道理,朕会考虑的,朕还有第二个问题。”
“陛下请问。”
“你将情报送给郑楷之后,他真的将你秘密处理了吗?”
张家富瞄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郑楷,重重的点零头道:“微臣知道郑大人一旦拿到这张图便会如虎添翼,更加渴望去打这场仗。但微臣的本意却是想劝他不要打,所以微臣是抱着必死的觉悟送图的。当然.......郑大人也没让微臣失望,还好由......由张相所救。至于秘密处置微臣的事,枢密院的卫兵及刽子手皆可作证。”
“陛下!臣该死!该死!陛下息怒啊!”一见孙泽脸色铁青,郑楷再也绷不住了,慌忙磕起头来。
“罢了”,孙泽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本朝祖制,从不擅杀大臣,于翔若不是谋反,朕也不会杀他。你郑楷无论是为了北伐也好,为了喝兵血甚至是沽名钓誉也好,朕都不会再去追究了,你自己自行褪去官袍、乌纱,到大理寺去受审吧,至于大理寺该如何定你的罪,朕不会横加干涉的。”
此时,一个郑楷的同党突然站了出来,抱拳道:“陛下,郑大人虽有错在先,但其本意并不差,北野受灾,其皇帝昏聩,正是我南诏收复失地最好时机,万万不可错过啊!”
张家富闻听此言,摇了摇头道:“这位大人,的不知道您是从哪得到的情报北野受灾的,那都是年初之事了,自从元功当上丞相之后,大修水利、开垦荒田,节省民夫,轻徭薄役,如今的北野已经是沃野千里,哪还有什么灾祸啊!至于北野皇帝?那更是一头可怕的狼,即便像元功、元淮、元浩这些干臣,也都乖乖的臣服于他,他没有像其叔伯那样南侵我诏国,已经算是烧高香了,您还去惹他?”
“大胆!”那位大人见自己理亏,赶忙反问道:“你既然是北野分司的都统治,那为何慈情报不报与朝廷?导致信息有差?险些酿成大祸!”
张家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微臣三一封情报,五一道折子,全都送到了枢密院,连回函都积攒下来一大盒子了,可枢密院几时把我们送回来的情报当回事了?他们执意要打仗,我们这些真实情况的情报会被上报给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