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楷知道自己已经被张德奇死死的陷害,此时就算再怎样辩解也无济于事。他本意只想着一心北伐,扳倒主和派,尤其是奸相张德奇,为几位元冤死的老上司们报仇。但万万没想到张德奇纵横朝野这么些年,早已盘根错节,支脉横生,更已手眼通,将整个南诏控制在自己的的股掌之间。
犹疑之间,他几乎是哀求道:“陛下,如今臣下再什么都是无益,臣下不想辩驳,但臣下真的从来没想过贪墨兵饷,而且臣下也并未杀什么功臣,那都是他们给臣的莫须有罪名!臣下冤啊!”
张德奇闻听此言,叹气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看来非得让本相拿出最直接有效的证据来,你才肯就范是吗?”
“还有证据?”此时就连孙泽都有些惊讶,再这样搞下去,朝中的势力将会打破均衡,主战派唯一的领袖也会被他绞杀殆尽。
“是,陛下,臣擅自做主将一个证人带进宫来,皇上见到此人一定会非常高心。”
孙泽摇了摇头:“高兴?朕现在哭的心都有了,满朝文武尽是慈猪狗之辈的话,朕这皇帝还当个什么劲?”着,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郑楷,走回沥墀之上。
过不一会,一个太监引着一个身着素服之人走上殿来,别人还好,郑楷一见之下,险些将苦胆吓破,心里暗暗叫道:“我命休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郑楷秘密处决的张家富!
原来那日刽子手的鬼头刀正要砍下之时,一支精钢弩箭突然从远处射出,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鬼头刀的刀背之上,那惯力实在太大,险些将刽子手摔一个趔趄。
“谁!”身后的七八个卫兵见势不妙,纷纷抽出刀来。
正在紧张之时,乱坟岗周边影影绰绰的竟然窜出来十多个黑衣人,他们各个手持弩,而那弩上的箭头则散发着令权寒的冷光。
黑衣人中走出一人,抱拳道:“众位兄弟,我们是来救这位张义士的,不瞒你们,这些弩上的箭头全都萃过蛇毒,射中身体之后五步之内必死无疑。你们若是想反抗,那大可试一试。千里为官之为财,这里有一袋银子,几位兄弟和这个刽子手大哥可以将钱分了,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可好?”
见卫兵们面面相觑,黑衣人又道:“你们放心,张义士救走之后,将永远不会再出现,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是富贵还是送死,你们自己考虑。”
这时卫兵的伍长站了出来,还刀入鞘道:“壮士,张义士的事我们也很痛惜,为国出力不该这么去死,既然诸位有意相救,那我们几个又何必枉做人呢,请了。”
黑衣人“噗哧”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谢了。”罢,将那袋银子掷给了伍长。
这些卫兵生怕黑衣人们反悔,赶忙聚拢在一处向临安城方向跑去。
张家富一脸懵逼的看向黑衣人们,问道:“你们是?”
刚才话的那个黑衣人将自己的蒙脸布扯下,露出一张国字脸来,将张国富从地上扶起,笑道:“张义士,受惊了,我等是北野梁国王的奴才,敝人姓林名蔚,是北野驻南诏的暗客首领。”
“梁王?他......他怎么会?”
林蔚嘿嘿一笑,解开束缚张家富的绳索道:“我们主子了,为了表示感谢您阻止两国交战的义举,我们这些暗客有义务在您进到临安城的那一刻起,对您实施保护,不能让您山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