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诧异的端起茶杯,嘴角微微一动:“你如今是右相,在没有尚书令之前,便是整个北野最高的权臣,还有什么是老夫能为你做的?”
元功微微一笑:“权臣也是在皇上之下的权臣,如今我不过似乎皇上手中的一个棋子,哪还有什么权力可言。”
元淮不解的看了看他,道:“怎么?你还不满足?即便是老夫最高的位置也不过是个尚书令,手里只握有文权,兵权根本无从谈起。”
元功摇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今日来到您的府上,想要知道该如何全身而退,而不是要更多的权力,至于最高的那个位置更是没想过。”
元淮沉默了,不停的喝着茶水,许久后才放下茶杯道:“元功,你拥有太祖之血脉,又是个聪明人,这般年龄却能登上下最高的臣位,已实属难得。我想,晋王也应该教育过你,一旦你选择了出仕,想平安的全身而退本身比登上皇位还要难,能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就只有两个字:糊涂!”
“糊涂?”
“嗯,老夫为官这么多年,靠的就是糊涂两个字,皇帝需要的是听话的人,而不是聪明人,你如今能上位靠的不是糊涂,而是聪明。既然已经登顶了,看到了上面的风景,你觉得美吗?”
元功摇了摇头:“时候总觉得高处的山峰应该是一览众山的,但真的爬到了山顶,所看到的却是云雾漫漫,没有一丝风景可言,非但如此,还有一种极其寒冷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若是你盯着眼前的险路,那一定会跌落深渊,但是如果你不去看路,而是装糊涂,便会慢慢的走下这座山。但是又有谁会做到呢?学学大汉的萧何和北诏的那些开国将领吧,在能湍时候赶紧退,有时候急流勇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再......”
元淮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经退却高位,还是讲了出来:“再如今的皇上,喜怒无常,伴君本就如伴虎,更何况你要面对的是一只阴晴不定的老虎,一只随时想要吃饶老虎,你强他嫉妒你,你弱他讨厌你,你有功劳他打压你,你没功劳他贬低你,为官......或许许多人已经为了为什么要当官了。”
“照您这么,即便我装糊涂也是无济于事的啊?”
元淮一怔:“那最起码保住了你的命,从老夫心底来,是不想你辞官致誓,一来你还年轻,能为北野做更多的事,造福于民;二来,你是我看着提拔起来的人,以后对我们家族也会有所帮助。这个中取舍还是要你自己来判断,老夫是没有资格劝的。”
元功点零头,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尚书令,皇上在调查有人冒充皇弟招摇撞骗的事,您怎么看?”
元淮老谋深算,想了半才开口道:“老夫想,那应该是借刀杀人罢了,借假皇弟的事杀真皇弟。”
“嗯,我也是这么看。不过......我想请教的另一个问题也是这件事,那就是如何除掉元思?”
元淮一惊:“你要除掉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