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什么傻话,你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跟着我不成了员外郎了。”
“可是......可是跟着您才能学到真本事啊,部务就那点东西,无非是钱粮的调运,兵马的部署,我早在中京就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然而治理下才是我之所愿。”
元功放下奏折看了一眼他,叹息道:“原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孩子气,一屋不扫何以下?瞧部务必然不会将兵部搞好,我问你,豫州驻多少兵马?陕州驻多少兵马?南诏与我接壤的荆州又有多少关隘需要加铸?北野七百四十三个厢兵营一需要调配多少粮食?有多少将军现在是闲差等待候补?又有多少准备致誓将军等着兵部报请荣贵?”
“这......”元雍有些蒙,他原以为兵部尚书不过就是个摆设,全部部务都是由侍郎、侍中及员外郎等人去办,哪里会想到有如茨繁琐。
元功轻哼一声道:“想跟着你二哥是好事,我也真心实意的想教你,可你也得做出个样子来给别人看,若是仅仅靠你我的关系,那我又怎么放心让你做更多的事?满朝文武,御史言官都睁大了眼睛准备看你二哥的笑话,你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我的好兄弟啊,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罢,将一旁的茶水端了起来,刚喝上一口便吐到了痰盂里,生气的道:“刘勋!你是怎么办事的,茶都凉了!”
刘勋会意,赶忙道:“丞相,下官马上给您换盏新茶,另外......户部员外郎已经恭候多时了,您看?”
元雍识趣,赶忙站起来拱手道:“二哥,是弟弟想少了,弟弟这就回兵部去,好好熟悉一下部务,您......您先忙吧。”
元功点零头,冷峻的道:“送你四个字,细致入微。好好的去体会,真正懂了,你的差事也就好办多了。”
“是。”
待元雍退出后,刘勋站到一旁轻轻道:“丞相,您为何将葛王拒之于外啊?他这个年纪正是拉拢的好时机才是。”
元功摇了摇头:“我这弟弟看上去一脸的正气,心思却重的很,他自幼孤苦,不比我幸福到哪去,我起码还有养父,而他却是个十足的孤儿。这样的心态成长起来,又怎会不八面玲珑。他今日能靠近我,明日就能靠近皇上,在夹缝中生存的人,是不值得掏心掏肺的。更何况......”
到这,他没有再下去,因为前几元雍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被鹞鹰原封不动的透露了出来,在元功看来,此时的元雍绝对是一支打进自己内部的楔子,一旦交往过密,必然会深受其害。若是自己是他,恐怕也会如此,所以根本不敢太过相信。
“丞相,刚才驸马府送来了口信,唐驸马想请您过府一聚,不知您意下如何?”
元功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此时此刻他实在不想和这帮反皇党走的太近,毕竟自己还没有完全控制中枢,一旦走漏风声,势必成为元亶案板上的肉。但是如果不走太近,又无法得到反皇党的支持,那些人都身居高位,只有融入进去才能事半功倍。
反复斟酌之后,他睁眼对刘勋道:“秘密安排吧,晚上去,免得招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