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大门后闪出元功的身影,那气度和威严几乎让在场的人全都窒息,因为他的脸上挂着比冰霜还要冷的表情。
“殿下!”所有人呼啦一声跳下马来,全都规矩的跪倒在地,生怕这杀神一般的人再次震怒而导致兵祸再起。
“去把金吉格给我叫来。”元功看向李东国说道。
李东国此时已经彻底的懵逼了,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北野的梁王殿下还是坡平尹氏的年轻公子。
李成宰见状赶忙问道:“殿下,金吉格是”
元功没有理会他,依然冷冷的看向李东国。
在这强大的气场下,李东国无奈,只好让人去叫金吉格。
半刻钟后,金吉格在下人的带领下,已经出现在人群之前。
“咦?”跟在李成宰身后的崔尚宫惊奇的说道:“这这不是芷昔郡主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李成宰及文武大臣们,就连老的宫人们也都震惊不已。
因为芷昔郡主在很多年前已经送到了北野,成为北野太宗皇帝的一个宠妃,并且在太宗过世的时候,陪葬入冢。今天却赫然出现在眼前,换做谁也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臣万死!”李东国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了,赶忙跪倒称罪。
元功轻哼一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金吉格还是芷昔郡主?”
李东国低声回道:“禀王爷,她她确实是老臣的女儿李允熙,国家封号为芷昔郡主。五年前十三岁的时候被送往了北野和亲,只是只是当时她年纪太小,不宜与先皇婚配,臣便斗胆让一个陪嫁的琴师金吉格与其对调了身份,这才保全了她。”
“啊?”所有人都惊呼了起来,李成宰更是暗自叫苦,这欺君之罪足可以让三韩灭国。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际,李允熙轻轻走上前来,拉住元功的手臂道:“你你到底是小侍卫还是北野的王爷?”
“大胆!”李成宰怒吼道:“不得对殿下无礼!”
元功的脸缓和了下来,一把拉住李允熙的手,向府内走去,同时转头吩咐道:“任何人不要跟进来!”
“唿!”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他能牵着这郡主的手,说明还有戏,希望三韩能够渡过此劫吧。
来到正厅后,元功和李允熙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微微笑道:“别理会他们,咱俩故人叙叙旧。”
李允熙摇了摇头:“我还是没弄清楚你的身份。”
元功哈哈一笑:“去把你的琴拿来,奏一曲你最拿手的那首《长相思》,这都快四年多没听了。”
李允熙脸上一红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急什么,你奏完了我再说也不迟,都说了,今天是叙旧。”
李允熙娇羞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回自己的闺房,一会功夫抱着宽大的伽倻琴走了回来盘膝而坐。那琴实在太大,一头着地,一头则放到了她的膝盖上。
“那我开始弹了。”她哧哧一笑的说道,圆润的脸蛋早已没了当年的婴儿肥,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秀丽。
元功点了点头,他本可以和她琴箫和鸣的,但自己发过誓,除了阿城之外,任何人都不会有那种待遇,所以索性只当个听客。
只见她双手轻抚琴弦,清风微微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只轻轻拨弄一下,“锃!”一声清脆之音如水银泻地般萦绕在元功的耳畔,与这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虽已是夜晚,但她漆黑的眸子中仍然看得出有一丝感伤与兴奋,芊芊玉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音符时而像高山流水,时而像涓涓流水,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呢喃细语,不由得让元功听的痴了,醉了。
就在一曲即将奏毕之时,她那白玉一般的手腕轻轻提起,稍一按压琴弦,俨然又弹起了另一首曲子来,两曲融合的出神入化,宛如天成。
等她弹奏完毕,元功迫不及待的问道:“后面这个曲子是什么?”
李允熙含情脉脉的低头说道:“是是《长相守》。”
说罢,她从怀内取出一个用绢帕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元功。
元功将那绢帕解开,竟是当年他送给她的那块辽王府的调兵铜牌,还有一枝已经枯萎了的梅花枝。
“哈,你还留着它?”
李允熙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只道你是辽王府的一个小将军,就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谁曾想你竟是”
“嗯。”元功接道:“我确实是辽王之子,北野如今的梁王,至于名字吗,单字一个功,功劳的功。”
“你你早该告诉我的,害得我苦等了四年。”
“苦等?”
李允熙脸上又是一红,轻声说道:“我叫父亲打听了你四年,可人家说辽王府根本没有你那个年纪的小将军,所以就白白找了四年。”
元功一怔,早已明白自己又惹上了一场感情债,赶忙道:“我不是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吗,再说了,你又没说自己是假琴师真郡主。”
“可我可我心里早已容不下别人了。”
此言一出,少女的那份春心,早已不言自明。
元功故意打趣道:“谁啊?三韩哪个门阀的公子?还是谁家的世子?”
“哼!”李允熙气急,咬着下唇瞪向他,二人好一阵尴尬。
半晌后,李允熙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元功哥哥,不梁王殿下,你能不能不要杀了我父亲,他他当时也是为了我好才犯下欺君之罪的,若是若是真要惩罚,我宁愿替我父亲去死。”
元功哈哈一笑:“我杀了他作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若是让你去替他死,当初我又何必冒险救了你。诶?对了,你是怎么回三韩的?”
李允熙想了想道:“出了宫之后,我便找到了三韩乡亲会馆,用你给的钱雇了人送我回到了三韩,这几年一直藏在府里,没敢见外人。你刚才还说让我嫁人,若是让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别说嫁人了,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
“那你父亲还要把你嫁给坡平尹氏?”
李允熙叹息道:“年龄大了,我今年都十八岁了,父亲也是无奈之举。”“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