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完,又警觉的看了看楼梯的方向,这时一群人正从楼上向下走来,为首的正是代王的世子元焕,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甚至比元雍还小一些。他们衣着华美,嘴里却哼唱着淫词浪曲,尤其是看到掌柜的之后,嘿嘿问道:“那小妞哪去了?”
掌柜的赶忙低身哈腰的说:“回小世子的话,梅娘抱着琵琶跑了,小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不知道?”元焕嘟起嘴道:“我要是让他们把你的店砸了,你是不是就想起来了?”
“诶呦呦,使不得使不得,您上次砸了一回,我们整整一个月没开张,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这要是再砸,那我们就得去喝西北风了。小世子您还是高抬贵手吧,我给您磕头了。”
说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给元焕磕起了头。
一旁的元功并不护理会,依旧和南樾吃着菜,不时的还喝一口小酒。但这样的行为却引来了元焕的注意,他十分傲娇的走过来,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藐视的笑道:“这还有两个不怕死的呢,诶?我说富掌柜的,我不是说过吗,小爷我生气的时候,别让我见到人,否则怎么来着?”
此时地上掌柜的头早已磕破了皮流出了鲜血,一脸苦相的回道:“是......是,世子说过,如果遇到外人不回避,就要挨揍。可......可我刚才确实劝这二位客官了,他们不听啊。”
“呦呵,还有不怕死的呢,这俩人看着眼生,应该不是这条街经常出现的人吧?”
元功虽然是元焕远房堂叔,但离开上京城三年,即便是唯一一次回京述职,也都是住在栖霞山庄里,那时候的元焕还是个孩童,所以根本不认识他。
见元功还不理自己,元焕顿时火起,用一根手指挑动盘子的边缘,“当啷”一声将盘子掀了个底朝天,汤汁、肉碎散落在整张桌子上。
元功转头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不管你是谁,这桌子菜我是付过钱了的,你这么做就不怕王法吗?”
元焕哈哈一笑:“王法?小爷的父亲就是亲王,王法就是我们家的法,怎么?你不服气?”
元功轻叹一声:“王爷家的法律就是王法?小孩子犯法最好别牵连着自己父亲,否则后患无穷。”
元焕一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之人身上有一种光环,让人感到不舒服,甚至是一种压迫感。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丢了面子,于是发狠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揍了,你都没地方说理去?在北野,我们元家就是天,你一个小老百姓即便再有钱,穿的再好,也都是地。”
元功哼的笑道:“你废话可真多,打是不打?打就趁早,不打就赶紧给店家以及那个卖场女赔钱,然后自己主动去官府自首下狱,说那些废话作甚?”
“哎呀!行啊,遇到个不知死活的犟种!兄弟们,给我揍他!”
元功听到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回想起在中京时那个调戏阿城的周同,无奈 的摇摇头道:“你是元昆的儿子?其他人呢?也是皇亲国戚?”
元焕一扯变声期的公鸭嗓道:“怎么?该你废话连篇了?怕了就赶紧给小爷磕个头,再说了我父亲的名号是你能叫的?”
元功仔细的看了看他身后的五六个人,皆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想来不是皇家的三代、四代就是哪个公侯的子嗣。于是他冷冷的回道:“你说姓元的可以在北野当天是吗?”
“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