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怎么感觉能有一年多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呢?”
“嘘!”宋端赶忙压了压元功的手腕道:“收声,这话现在在京城可算是忌讳的言论,以后可千万别提,如今是皇后的天下,你若是想好,就赶快上个表,写些恭敬谄媚之言,交给皇后。这样的话,没准几天就哼授个实缺。”
正说话间,身前的新任参知政事萧肄转过身来,一看到元功,马上笑嘻嘻的说道:“梁王......哎呀,稀客稀客,回京有些日子了吧?”
在北野,参知政事相当于副相,地位仅次于左右丞相,这萧肄能以前朝后裔的身份做到如此高的地位,自然有他的处世哲学,元功虽然地位比他高,但就官职而言却差了几分,于是恭敬的抱拳道:“萧相客气了,回京一个多月。”
萧肄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敝人照顾的,尽管开口,同朝为官,不用太过拘谨。”
元功心道:“我虽然没站在金銮殿内朝会过,但自幼耳濡目染朝中的尔虞我诈,你这点拉拢的小心思若是看不出来,那不是白活了一遭。”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说:“承蒙萧相照顾,日后还得多有劳您了。”
这时皇后的大内侍梁楠手持拂尘从殿内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喊道:“文武百官肃静,帝后见礼!”
说罢,身后的养心殿大门同时洞开,几个宫婢及内侍搀扶着盛装的皇帝皇后走了出来。
众臣赶忙齐齐跪倒,口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元功因为离的近些,微微抬起头窥视了一眼元亶,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就连口角都时不时的淌下几滴口水,那样子就像人到老年一般,十分的憔悴。
等群臣起身后,皇后轻轻拉动皇帝的衣角,元亶身子一颤,结巴的说道:“寡人......寡人身体不适,昨夜......昨夜又逢惊吓过度,一切由皇后代为处理即是。”
说罢就欲转身离开,但众臣当中闪现出一个身影来,正是礼部尚书钱毅德,高呼道:“陛下!臣钱毅德有本!”
元亶一怔,看向了皇后,裴满微微抬起下巴指向了钱毅德,元亶赶忙道:“不都说了吗?一切报予皇后就行了,朕无心处理政事!”
“陛下!不可!”钱毅德上前一步,手持笏板道:“昨夜发生天谴,乃是老天赐予不吉之兆,请陛下下罪己诏,以告天地。”
“大胆!”萧肄突然走了出来,指着钱毅德的鼻子便骂:“陛下鼎盛春秋,于北野而言功盖所有明君,尔不思为陛下分忧,却在此妖言惑众,置陛下于何地?”
“陛下!”萧肄尖锐的嗓子猛的对元亶喊道:“臣萧肄请治礼部尚书钱毅德欺君之罪!”
钱毅德自幼学的便是儒学经典,讲究的就是天人合一,在他眼里如果老天示警,那一定是皇帝的错,况且如今皇帝不理朝政,让皇后牝鸡司晨,这明显是天谴之兆。所以他赶忙道:“陛下,自古天兆不可违,此雷焚毁陛下的寝宫,自然是给予陛下警示,天人合一,陛下即是天子,老天责怪,难道天子不该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