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樾也是经历过数百次战阵的人,又岂会看不出小斐的用意,此时他身着重甲,只有头部、脖颈及腋下是甲胄无法护住的地方,所以小斐只能故意卖出破绽,以求让南樾近身格斗,趁机扎进毒针去,若真的手掷毒针还真就无法伤到南樾半分。
就在小斐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南樾肋下之时,南樾猛的拉回青釭剑,横着一扫,向小斐头部砍去。小斐也不示弱,脖子一缩躲过一剑,随手“噌噌噌”连续甩出三根蝎尾针,南樾眼观六路,将剑柄抬到与脸同高的位置,“叮叮叮”刚好挡住那三根毒针的攻击,双方只一个回合便几乎使出了全力,但很显然有着重装盔甲的南樾似乎输了半阵。
见小斐收招做守势动作,南樾轻蔑的一笑:“怎么?刚才不是说我名不副实吗?如今却又收招,打算束手就擒吗?”
小斐讥讽道:“你身着重甲就像套了一个乌龟壳似的,胜之不武,难怪人家说夜枭的战斗力是金乌的十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死士,不过是被人减掉了几个字罢了。”
“减字?”
“嗯,是啊,金乌死士的全称应该叫做金乌贪生怕死之士,哈哈哈哈。”
这是嘲笑,也是对南樾的侮辱,他自幼便视金乌为自己的骄傲,如今被一个小女子如此戏说,不由得怒上心头,举起宝剑不由分说再次向小斐刺去。那剑尖穿梭在空气中,银色的剑影在黑夜里闪耀劈啸而出。小斐见这次南樾的剑气凌厉,犹如一颗颗炽热的箭矢一般,不敢正面硬扛,小脚点地之下一顿闪转腾挪将南樾的剑气化开,始终距离剑锋不过寸余。
眼见二人越战越急,出招也越来越快,整个天井下皆是南樾舞剑时发出的呜呜之声,然而久战却引发了南樾的体力迅速下降,只又过了数十个回合,便呼呼直喘。然而另一边的小斐却面带喜色,走位就像一只脱兔一般灵动。
就在南樾想一鼓作气再次冲上去之时,小斐向后猛的一纵,微笑道:“南樾,气都不匀称了,还能再打吗?我看再战几个回合,没被我刺死,你也会自己累的经脉逆施而亡了,不如把你那好几十斤的甲胄脱了,痛痛快快的打一把算了。”
南樾将剑柄横在胸前,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就像小斐所说的,他如今用尽全力也未伤到小斐分毫,身上的重甲虽然保护了身体不受蝎尾针的威胁,但却也让他的气力耗尽。
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的元功,他叹息一声收了宝剑,随即转回到元功面前躬身道:“主子,我能力不及,没法擒她。”
樽雨听罢,扯出一个皮带将袖口勒紧,正欲上前接替南樾,却被元功一把拉住,说道:“萧裕,该你出场了。”
“我?”萧裕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哨子,轻轻的吹了起来。
远处的小斐嘿嘿一笑:“就连金乌的大头目都不行,一个臭书生能把我怎地?”
话音未落,天井周围的房顶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响动,月光映射之下,上百名举着弩箭的虎贲卫一字排开,纷纷对准了小斐。与此同时大门外也涌进来了几十个手持长枪的重装护卫,堵死了所有的出口。
萧裕学着她的样子,也干笑了两声道:“我一个臭书生是不能把你怎样,但不知道你能不能躲开同时激发的上百支弩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