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渐渐的跪倒在地,辩解道:“王爷,我......确实是奴婢让人找的臧老四,可奴婢吩咐的并不是用毒啊。”
“唿!”在场所有的女眷几乎同时松了口气,纷纷向小翠投来愤怒的目光。
萧裕问向元功:“你是怎知是她的?”
元功道:“东院,谁能轻而易举的偷到别人的衣服,又谁能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有这实力的,又能管内府钱财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阿城自从嫁到梁王府后,便掌管着梁王府内府的所有进项开支,而小翠则是她的管账,内府所有的用度钱粮几乎都要经她的手出去。
元功话音未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臧老四也辩解起来:“王爷,这个姑娘说的对,给小世子用的绝不是毒药,而是......而是泻药!况且剂量不大,我亲自试过,哪怕是喝一大瓶子也就只拉个三天五天的,绝对不致死啊,这可是我从宝龙堂中药铺先生那里求的药方,仅仅是些大黄、芦荟、决明子和杏仁什么的泡的水。”
“咦?”
见臧老四信誓旦旦的样子反倒让元功倒吸一口凉气,他赶忙让南樾去宝龙堂调取臧老四所开的药方。
半个时辰之后,南樾回来,既带着药方,又带着小翠在府外指使装扮婢女的那个女子,两相一对证,果然如同小翠所说,那些喂给济成的药确实只是泻药,为的只是让樽雨心焦难受而已。
事已至此,元功和樽雨全都呆坐在了椅子上,毫无头绪。
萧裕闲暇无事,凑过去看了看案子上的仵作爰书,惊奇的说道:“如果世子确实是死于中毒,而小翠她们下的毒又不是致死的毒物,那小世子头顶的三个针眼又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一直以来将目光都盯在服毒上,却忽略了济成身体唯一的伤口,那就是头发中三个不起眼的小针眼。
元功赶紧带着樽雨及南樾跑到了棺材边上,南樾轻轻的将济成尸身倒转过去,扒开细嫩的头发果然见到三个细小的针眼,如果不是仵作检查的仔细,这根本就不会有人理会。
“南樾,这是什么东西所伤?”元功紧张的问道。
南樾皱起眉头看向了樽雨,师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了某件事。
“主子,这好像是毒针所扎。而且......而且是手法极其利落,有点像夜枭经常使用的暗杀手段。”
“夜枭?怎么会?你不是说加强王府的守卫了吗?再说樽雨十二个时辰守着济成,以她听声辩位的本事,即便是北野第一高手盛志来了,也未必可以近身得了啊。”
南樾摇了摇头道:“主子有所不知,夜枭最大的本事并不是与人单打独斗,而是......而是暗杀,我怀疑咱们府上有夜枭的人混了进来,用极其隐秘的手法进到西院,将小主子毒杀了。”
“会是谁?”
南樾将目光扫向天井内所有的婢女,言道:“那人可能就藏在这些婢女当中,是个女刺客。”
元功怒道:“难道要将她们都杀了?”
南樾摆手道:“不必,据我所知,夜枭的女刺客在脚底板上都有一个微小的纹身,或是甲字,或是丙字、戊字,她这次不惜以暴露的风险做出此事,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元功听罢,怒吼道:“好!所有女人!都将鞋袜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