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什么不便,是你敢把哀家如何,还是哀家能把你怎样?哀家不过是想见见你罢了,先喝点茶吧。”
元功紧张的看了看茶杯,心道:“这里面该不会下了逍遥丸了吧?”虽然有些口渴,却依然纹丝不动。
裴满目带英气的盯着元功,眼神里交织着各种爱恨情仇。
“哀家在闺中时候给你写的那首词还记得吗?”
元功一怔,赶忙道:“记得。”
“想来哀家自己都忘了,背一遍给哀家听听如何?”
“是。锦色绣华年,玉露西厢涩。谁盼檀郎夜月来?愁楚衣青色。流水问行云,曲径南山侧。篱落山间燕语槐,缱绻胭脂错。”
“嗯,是了,缱绻胭脂错,一错而再错,人们都说一遇岐王终身悔,我是领教过的,不过如今岐王变成了梁王,不知道还有多少少女会悔终生啊?”
元功赶忙抱拳道:“那都是坊间对微臣的谣传,微臣不过两房夫人,根本无心他顾,又怎会去让少女悔终生。”
此时裴满的眼神变得开始温柔起来,静静的说道:“最近可曾作了新词?”
元功一见那媚眼如丝,不由得一阵心跳,点了点头:“皇后想要听?”
“嗯。”
元功想起前几日在温永侯府作的那首词来,稍作改动道:“几点细雨落璧塘,鱼游荷下,翔燕沾浪。西风何故逐飞花,桃李谢后,何处方香。一梦幽欢难续断,锦书不见,却闻虫鸣。把酒问月月更寒,独倚朱阑,浅斟低唱。”
“一梦幽欢难续断,难续断。你真的没有梦了吗?有两房贤妻却又说独倚朱阑。”裴满幽幽的问道。
元功轻叹一声道:“臣吟的并非是臣,而是......而是皇后您。”
“哀家?”裴满哼的一声说道:“人们都说元功胆大包天,战场上不要命的去杀敌,朝野上敢公然抗命,就连平日里都能杀死证人上百,如今看却是真的,你知不知道,说哀家孤独就意味着皇帝孤独?”
元功抬起头同样的看向她的眼睛,低声道:“裴满,难道你不孤独吗?在这宫墙之内多少险恶阴谋,独坐高处又有多少清冷,若元亶真的爱你,又怎会夜夜笙歌的呷酒弄伎。”
“你!你闭嘴!”裴满顿时红起了脸,愤怒的吼道。
元功却站起身来向她迎面走去。
“你想干什么?再上前一步我让人杀了你!”裴满惊恐的问道。
元功却没有半点畏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胸口道:“天地良心!是元亶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为此我呕血半升,看到你如今疯魔于权力的样子,还有他那昏庸的丑态,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比我还要心疼!”
“你!”裴满的手心感受着元功心脏的跳动,那一刻她竟忘了将手缩回来,反而用力的压了下去。
“裴满,你能感受到吗?我之所以对他虚与委蛇,就是想让他对我放松警惕,从而回到上京,那样就能再次见到你。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他,只有我!对吗?”
裴满的眼泪唰的一下掉落下来,脑袋猛的扎进元功的胸膛,而元功则用结实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搂住。那一刻是两年来裴满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也是她梦里期盼了许久的场景。
许久后,元功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又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用自己炽热的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