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大内里,养心殿的内暖阁,裴满看着眼前堆积如山般的奏折不由得眉头微蹙,嗔怪道:“尽是些没用的请安折子,真正实务的却没几个,难道北野现如今养的都是些废物吗?”
新晋升为魏王的裴智放下手上另一本奏折,起身道:“皇后不必为此等小事动怒,您刚刚称制,想要威服群臣还需些时日,若每日上来的奏折真的都是些时务,那才是北野最危险的时刻。”
裴满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正在此时,新任大内侍梁楠端着两杯刚热好的马奶走了进来,低声道:“皇后娘娘,时间也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裴满一怔,随即问道:“皇上现在如何?”
“回娘娘,刚刚又喝的酩酊大醉,还......”
“还什么?”
“还险些将北京留守使秦王元常胜刺死。”
“什么?!”裴满惊讶不已,那元常胜乃是元亶的同母胞弟,至亲之人。
梁楠一见裴满发怒,赶忙解释道:“陛下喝醉之后,要秦王陪酒,几杯之后秦王说自己实在喝不下去,陛下便觉得秦王是故意不给他面子,于是抽出宝剑来逼着秦王喝,秦王便趁着陛下手持宝剑不稳之际,逃出了宫门。”
“越发的不像话了!”
裴满一激动,喊道:“摆驾重明殿!”
“是。”
銮驾刚到重明殿,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大殿之内几名宫婢衣衫不整的躺在丹墀之上,而元亶则是彻底的赤身裸体,整个浪的躺在一个宫婢的小腹之上昏睡着。
“皇后娘娘驾到!”梁楠的一声宣号,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那些被压在身下的宫婢更是羞愧难当,却没一人敢起身迎驾。
“陛下!”裴满一声呼喝将元亶从醉意中惊醒,睡眼惺忪的说道:“呦,是皇后来了,来,陪朕喝点酒,朕心里苦啊。”
裴满凤目微立,轻描淡写的说道:“把这些贱婢都拉出去绞死。”
“是!”梁楠一招手,十几个金甲近卫匆匆走上殿来,不由分说的将惊叫着的宫婢全都拉了出去。
元亶见状呼喝道:“你什么意思!?”
裴满侧过身去,说道:“陛下是北野的陛下,现如今竟如此的不自爱,还问我什么意思,哼,真是荒唐至极。”
元亶晃晃悠悠的勉强站起身来,随手系上一件外袍,边往下走边说道:“朕荒唐?朕不自爱?哈哈,哈哈哈哈,朕难道想这样吗?是谁把朕变成如今这副昏庸模样?难道皇后心里不清楚吗?”
“哀家不清楚,哀家只知道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窝囊废!”裴满似乎根本不惧怕元亶,当着众人的面竟直接回怼了去。
“你大胆!朕是天子,你不过是朕的女人,竟敢这般对朕说话,朕要杀了你!”元亶疯了似的冲了过来,伸出手来就要去掐裴满的脖子。
裴满却不紧不慢的退后两步,轻轻说道:“盛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