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机点头道:“没救了,你生父下的那个巫蛊实在是太毒了,如果仅仅是什么压胜之术还好办,但偏偏有人将慢性毒药喂食给了那孩子,所以早已超出了我能做的一切。”
元功惊道:“有人下毒?谁?”
澄机指了指天空道:“天机不可泄露,你难道不高兴吗?元亶绝了嗣,那他这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对你来说绝对是利好的消息才是。”
元功摇了摇头:“那个是......是裴满的孩子,而且实在是太无辜了,不能因为他父亲而......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澄机噗嗤一笑:“若如此,你昨晚为何不把那草人毁了?”
元功虎目圆睁,心道:昨夜进入密室的只有我和徐伯,这老道是怎么知道的?
澄机却睨视着他,续道:“你这人啊,简直是两幅面孔,既想当皇帝,又想保住那孩子,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幻想,选择了自己,不过这也没毛病,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
天空突然变得阴霾起来,没过一会竟下起了小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早了一些。
元功将自己的大氅摘下,披在了澄机身上,说道:“您啊,真不该叫真人,简直就是大罗神仙,好像世间的一切都能被你看透似的。”
澄机摆了摆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的侧妃做事可真够慢的,这么半天都不拿吃的来,是想饿死老道啊。”
元功哈哈一笑:“快了,应该快了。对了,真人,我的府上几乎时时刻刻都被元亶的人监视着,您是怎么进来的?”
澄机轻哼一声:“那有什么难的,他们即便想监视你,也得有那么多人监视才行啊,晋王府这么大,总有看不到的地方,老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了呗。”
元功想想也是,他悄无声息的在石桌前坐了许久,就连听力极好的南樾都没发现,自然也会瞒住那些眼睛的监视。
“那......一旦您的两个师弟没办成事,估计皇帝一定会全国范围找您的,您打算怎么办?要不就住在我府上的密室里?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
澄机答道:“定数,一切都有定数,你就不用为老道担心了。”
就在此时,戴如璎端来了一个大餐盘,上面有酒有肉,有鱼有蛋,十分的丰盛。澄机见状,不住的手舞足蹈,接过之后便大吃特吃起来,全然不顾这妇人惊异的眼神。
另一边厢的宫里,所有内侍及戴甲近卫都忙碌了起来,他们的任务是在三个时辰内搭起一座高台,以方便玉机的作法。
元亶神情呆滞的坐在不远处的龙辇上看着忙碌的人们,不时的盯向那两个忐忑不安的道士。
半晌后,元亶问道:“你们两个今天作的是什么法?”
玉机战战兢兢的说道:“回陛下,乃是我们道家玄学逆天九阵。”
“可有把握吗?”
“回陛下,贫道不敢欺君,只有......一成把握。”
元亶听闻此言,瞬间暴走:“一成?你是在戏弄朕吗?”
玉机一惊,赶忙跪倒在地,道:“陛下,事在人为,即便是......即便是神仙在世,有时候也是无法改变大运的。”
元亶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朕的太子病重是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