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儿,我这是回光返照,死之前你能答应父亲一件事吗?”元干越来越虚弱,握着元功的手也开始发凉起来。
元功有些激动,竟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来,他知道这是元干最后的叮嘱,于是点了点头:“父亲,您说。”
“一定要完成我的心愿,坐上那个位置!一定!我......”他说着指向那个红色的面具,续道:“我给你留下了好多财宝,就当是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了,在......在......在那个......那个面具里。一定......一定......”
最后一句话没有讲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元功的怀里。
“父亲!父亲!”元功紧握着元干的手,如野兽般嚎啕大哭起来。
己酉日,北野开国第一功臣,辽王元干,薨。
皇帝元亶悲痛欲绝,执意要去辽王府吊唁,但第二天是庚戌日,司天台赶忙劝阻道:“陛下不可!戌日不宜哭泣,陛下可择日再去拜祭辽王。”
元亶听闻此言,怒道:“君臣之义,骨肉之亲,岂可避之。”
说罢,也不顾司天台的反对,还是一身素装来到了辽王府。
“父亲!父亲你怎么舍得离孩儿而去啊!”那哭天喊地的叫声响彻在整个灵堂当中,做为皇帝他竟跪在了元干的棺前。
元干的长子元充是个懦弱之辈,见此场景赶忙不停的带着弟妹不停的叩首,只有元功不为所动,冷冷的看向元亶。
礼部尚书钱毅德见此场景,知道元功心里不忿,赶紧喊道:“举哀!”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停留在了元功身上,就连元亶也瞄上了他。
元功却一抱拳道:“臣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钱毅德一听此言,马上吼道:“大胆!御驾面前竟口出狂言,你这是欺君之罪!”
元功轻哼一声,抬手将自己的王冠扯下,放在了元干的灵前,转身对元亶道:“陛下,臣弟驾前失仪,不配做北野的王爷,请陛下治罪。”
说罢一扭身,走向后堂。
钱毅德刚想要再说什么,却听元亶道:“罢了,功儿年纪尚轻,又逢父亲新丧,朕不怪他。既然他自请摘爵,就随他吧,朕另有他用。”
话虽然这么说,但在元亶的眼里却多出了一丝杀意。
是夜,元功和两位夫人吃饭的时候,恨意满满的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看不惯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戴如璎微微一笑:“王爷,今个是怎么了?之前不能忍的都忍了,反倒今天该忍的时候却使了性子?”
阿城捏了捏戴如璎的手,随即轻声对元功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远离朝堂?”
元功夹了口菜,说道:“父亲过世,元亶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他会真伤心?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个时候最好是避其锋芒,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众人觉得他很大度,不和我一般见识。看吧,用不了多久还会复爵的。”
正说话间,管家虎伯突然敲门道:“主子,内侍梁珫传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