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亶眉头一皱:“没了棱角那还是他吗?盛志,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盛志抱拳道:“陛下,他也算是死过几回的人了,有什么事能比死更大呢。陛下如日中天,春秋鼎盛,而他......自从收回了天子剑后,一没实权,二不接触兵务,即便有那贼心,恐怕也没那贼胆,再加上我的人每日严密的监视,要是再不收敛,那可就算不上是聪明人了。”
元亶狐疑的看了看盛志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朕的一块心病,朕很想器重他,但一旦有了猜疑之心,便不能尽兴。你帮朕好好的观察一下,若是真的没了觊觎之心,也可以调回京来,朕要将他打造成国之柱石,将来留给济安用。”
“陛下的意思是......再试试他?”
元亶点点头道:“再试也是无用,朕的意思是盯死晋王府的人,什么时候晋王一脉没了动向,也就是他们铩羽之时。”
“那要不要把晋王除掉?”
“不用,他一个风烛残年之人,又有猝中之症,离死不远了,如果朕杀了他,反倒会刺激到元功,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你去帮朕安排一件事,要秘密进行。”
说罢,盛志贴近了他,二人耳语了起来。
待元亶说完,盛志惊讶的看了看他,言道:“陛下,这......那朝中之事?”
元亶摆了摆手:“让皇后先管着吧,不就是给她们裴家多一点官位而已,只要没有实权,花些钱算什么。”
“几位大儒,满饮此杯,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云梦山的羊肠渠畔,元功与文洪、程艺以及谷北等十几个文人正热闹的举办着曲水流觞游戏。
所谓曲水流觞,即大家坐在水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任其顺流而下,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彼此相乐,只不过今日不同,杯停到谁那除了要喝酒之外,还要作词一阙。
“文大儒、程大儒,二位可还忌恨本王啊?”元功望着二人笑问道。
文洪和程艺赶忙举杯躬身道:“岂敢,岂敢,之前确实是我二人孟浪了,不该与朝廷做对。岐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又准许我二人开门收徒,此等恩情实难相忘。”
一旁的萧裕嘻嘻一笑:“那不记恨岐王,便是记恨我喽?”
程艺是在萧裕身上吃过大亏的,知道萧裕的嘴十分厉害,于是用袖子遮住半边脸似开玩笑一般说道:“萧大人博学多才,老朽都自愧不如了,您那回一口气引了十几篇经典,就这本事可非老朽所能及,实不相瞒,若不是我虚长了几岁,都想拜您为师了。”
众人哈哈一笑,元功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过去的事了,休要再提。今年秋闱还要仰仗诸位大儒,我中京学子若是都位列三甲,那本王和诸位大儒脸上可就有光的很喽。”
所有人都将杯子举起道:“愿北野文运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