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们也差人去晋王的栖霞山庄打听了,现在就连皇上都知道了,还打算派御医去给您医治呢。”
说话间,元功已被引至内堂,一会功夫两个郎中各端着一个方盘走了出来,上面一个摆放着银制大印,一个则托举着紫色官袍、官靴、玉带等。
“留守使,此乃国家典仪,请跪接。”
元功懂得规矩,面向西方跪倒,三呼万岁后将盘子接过。
按理说吏部授官该是官员恭敬的去接,但元功的留守使是正二品,而吏部尚书的品级却只是正三品,所以元功静静的坐回到太师椅上,而一干官员则站着为他讲述留守使的工作内容。
这一次元功能够重新站起来,并非偶然,而是他想明白了人生的意义,与其说为了樽雨颓废,还不如变成樽雨想要他成为的人。即便现在再怎样伤心,也无法改变樽雨离去的事实,所以他想明白这点后,一切便迎刃而解。
“大体上就这些了,留守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对于吴尚书的解释,元功一句也没听进去,在他看来去中京不过是权宜之计,最终目的是回到中枢机构。即便工作上有麻烦,也会交给萧裕他们去做,所以他点了点头道:“劳烦吴尚书了,我没什么不清楚的。”
“好好,这就好。”
见元功没有走的意思,吴尚书生怕他留在这里用餐,赶忙试探着问道:“留守使还有事?”
元功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水钟,问道:“你们中午不用膳的吗?”
吴尚书一惊,他治下的吏部最会精打细算,从不给述职的官员留饭,但眼前之人乃堂堂正二品大员,又是皇帝的从弟,招惹不得。于是一咬牙道:“用的,用的,只是我们吏部是清水衙门,伙食很是一般,怕留守使用不惯。”
元功摇摇头道:“不打紧的,我骑了一早上的马早就饿了,让公厨准备些吃的就好,熊掌鹿筋什么的就免了,让他们随意的做些酒肉即可。”
吴尚书胸中暗骂道:“这果然是军中做派,我这公厨一天的米面都是限供的,多吃一两饭都要从我的俸银里扣除。”想归想,嘴上还是无奈的吩咐道:“去街口的凤翔居定......定四个菜来,给留守使大人做送行宴。”
其实元功并非不长眼色,他早就听说过吴尚书是个清廉之人,而且十分的吝啬,对于那些脑袋削个尖想来专营的人,他从不给机会,而那些一心为民的官吏,却每每受到他的举荐。北野的有关衙司运作费用,都是由该衙司的最高长官出钱,所以吏部的用度几乎全是从吴尚书的俸银中提取,这笔钱不会让主官吃亏,每到年节的时候,会由户部相应的发放补助。
元功之所以要试探一下吴尚书,那是因为从今早醒来之时,他便重新回到了梦想最初的状态,预备谋划未来属于自己的王朝了,而一个干吏正是这新王朝最宝贵的财富。
这顿饭吃的吴尚书心不甘情不愿,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元功在离开之时,留下了一千两银票,让班吏转交给了吴尚书,并且带话说:“别人跑官是行贿,而他元功仅仅是想给吏部改善一下伙食,所以钱就不用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