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再次被莫名其妙的找到了书房,景博侯故作镇定的对其一顿嘘寒问暖。
萧裕却开门见山的说道:“姑爷,您有事就直说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为了前太师辽王元干的事找我吧?”
景博侯一怔:“你怎么知道?”
萧裕耸了耸肩膀:“其实不仅仅是朝野震动,就连我们国子监的太学也都对此事有过私下的讨论,毕竟国子监里大多数都是贵戚子弟,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您……”
景博侯心内一紧,赶忙问道:“我怎么?他们有在传我的消息吗?”
萧裕嗯了一声回道:“都说您是元干的马前卒,想要……想要取代现任的户部尚书。”
“我……我没有,我不是元干的人。”
萧裕摇了摇头:“现在看不是您说不是就不是的,古往今来多少政治牺牲品,作为新帝也好还是权倾朝野的梁王也好,他们会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景博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前几天还唯唯诺诺的萧裕,如今竟对朝局有这么深刻的认识。他拧着眉头不知所措,过了半晌后向萧裕投去了期盼的目光道:“贤侄,那你看现如今我该如何呢?”
萧裕想了想,回道:“这件事我还真为您考虑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依我看元干绝对再也没有复出的可能,与其说您去抱梁王的大腿,不如一心一意的去抱当今皇帝的龙腿。”
景博侯倒吸一口凉气:“他?他如今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乖戾无常,天天饮酒作乐,声色犬马,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拿我们全府的性命押宝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
萧裕一笑:“您真这么看?那……那小侄就不说什么了。”
“不,你说。”景博侯打住了萧裕,续道:“我很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意见。”
萧裕点了点头:“别看如今皇帝才继位几天时间,但做事却是雷厉风行,先不说元干到底是谁扳倒的,但没有皇帝的授意,你觉得单凭梁王他有那个实力?即便有那个实力,他会有那个名义?另外昨天一早,国子监的礼学府便收到了圣旨,要求礼学府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属于北野自己的礼仪典章,涉及到郊祭、方邱仪、宗庙、奏告、配享、朝拜仪等等上百项。您觉得这是梁王能想得出来的?”
“怎么讲?”
萧裕叹息道:“北野建国整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一直是武人政治,没有任何的规章礼仪,梁王是军方最大的领袖,他会要求礼部和国子监建立礼仪典籍来约束自己人吗?”
景博侯赶忙道:“不会,不会,据我所知梁王不止一次嫌礼仪麻烦。”
萧裕叹气道:“是了,所以我说,皇帝绝不是您猜想和看到的那样,他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为了麻痹那些大人物。”
景博侯有些诧异,问道:“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萧裕点了点头:“不只是这些,依我看,不久的将来像宋王、陈王、鲁王、梁王这些实力派都会倒台,辽王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所以,姑爷,切莫再站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