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随你怎么想吧,朕意已决,今年春天一过,便要大婚。你呢,愿意保留着太师的官位就做太师,要想远离朝堂做个太平王爷就去做王爷,总之……”他瞬间变冷的面孔,让元干看上去有些震惊。
“总之,朕想做真正的天子!”
“你!”元干十分震怒,胸脯不停的上下抖动着。
“怎么?你有异意?四叔可说了,军中之事他会为朕稳定下来,至于朝堂之上,任免的官员朕也列了一个名单,辽王,您就安享晚年吧。”
“放肆!“元干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本王养了你十年,难道换来的就是你的背信弃义?”
元亶轻咳一声,瞬间寒光闪过,一把把长枪从帷幔后伸出,笔直的指向了元干的方向。
“哼,收起你严父的虚假面孔吧,你给朕安排的宿卫,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换掉了。朕觉得叫你大伯才对,那也是对你这十年养育之恩最好的回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养朕,再推举朕做皇帝,难道不就是想控制朕,以达到自己做幕后天子的目的吗?此前朕少年时寄人篱下,凡事只能听你的。但朕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人性,虎毒不食子,你为了权欲竟能把自己的亲生骨肉趋之门外。其实从那一天起,朕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掌握北野,让你不再是朕的肱骨之患。你是养了朕十年,可朕装阿斗也装了足足十年。”
元干颓废的坐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念父子之情?”
元亶听闻此言,瞬间抽出龙榻旁的紫金锤,重重的砸向了面前几子上的茶碗,“轰”的一声,就连几子都被砸塌了下去。他怒吼道:“你不提这茬,朕本想着以你的拥立之功不再计较,可你偏偏要提起,你知道吗?朕这么多年因为此事,恨不得剥你皮、抽你筋、食你肉、毁你骨!朕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朕刚刚追谥的景宣皇帝!”
元亶惊呆了,手脚心全是冷汗,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新君再也不是以前那只小绵羊了。此时他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远遁深山不再复出。
“元干!”元亶没打算就此结束,继续吼道:“朕有问题问你,你最好是如实回答,否则……否则今夜就是你辽王府玉石俱焚之日!”
说到激动处,他已站起身来,脚踏在元干身边的凳子上,一把扯住元干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道:“景宣皇帝之死,是不是你谋划的?!”
元干再也坚持不住了,惊厥、恐惧瞬间袭上心头,“噗哧”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口鼻。
他喘息了半晌,最后虚弱的哀求道:“臣,臣心绞痛,陛下……陛下放过臣吧!”
元亶露出狰狞的笑来:“放过你?那你可曾放过朕的父亲?来人啊!”
顷刻,两个内侍抬着一个铁盘走了进来,那铁盘上还盖着一层白布。
元亶走上前去,一把揭开了白布,上面摆放着十几个箭头。
“元干!这是十三支箭,哼哼,十三支箭啊!你大概不会知道它们的出处,朕来告诉你。这就是你的胞弟,景宣皇帝尸体上拔出来的,全部中在背部。真好笑,一个为了皇爷爷大业冲锋在最前面的未来天子,竟然背后被射中了十三支箭,难道,你不想和朕解释一下吗?”
元干此时已经开始抽搐,似乎要濒临死亡。
元亶冲了过去,一把拽住元干的衣领,高声叫道:“传太医!朕在没有说完之前,他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