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富不敢回头,手里的匕首也叮当一声掉落在餐桌之上。这时眼前的叶安阳转身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你又多了个雇主,哦,对了,别想着逃出上京城,你前脚走后脚就会全家死透,另外,记住我的名字哈。”
说罢,他哈哈一笑,转身离去,就连自己脖子上的弯刀也瞬间不知影踪。
“少主,叶安阳这个名字很好听啊。”
两匹马在夕阳下的街头漫步着,头戴面具的樽雨问向元功。
元功微微一笑:“安得河海扶摇远,却说天凉展秋阳。”
樽雨微微的低下了头,身旁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总是无法琢磨的透,有时候他满身的文人酸劲,有时候他又有武人的果敢,作为贴身近卫,自己永远也只是把刀,根本无法靠近。
“樽雨,我能看看你的脸吗?”正犹豫间,元功突然投来炽热的目光。
樽雨一惊,抱拳回道:“少主,死士是不能露脸的,暗部规矩,只有入殓的时候才能摘下面具,所以请少主在奴才下葬的时候再看吧。”
元功噗哧一笑:“由你吧。”
二人继续御马前行,没走几步,元功突然勒住马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只是好奇你是男是女,说一句不入耳的话,其实就连你的声音都很中性,衣服里面还衬着内甲,更是看不出男女。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是个女孩该多好,最好是那种漂亮的女孩,这样有一天我做了王爷,或许……或许会让你做王妃呢?”
樽雨呆住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那副修罗面具却无法显露出他的表情,半晌后他叹气道:“少主,奴才是男儿身。”
“哦。”元功表情有些失落。
十年了,十年前他刚刚进到晋王府的时候樽雨就是他身后隐藏的影子杀手,一直负责戍卫他的安全,十年里二人几乎寸步不离,然而他每一次看到的都是那张鬼脸。他有时候产生过幻想,幻想那张面具的背后是一张清秀俊美的少女脸庞,但如今知道了他的性别,又怎能不失望。
正当樽雨看向他时,他猛的回头笑了笑:“樽雨,没关系,即便你是个男儿身,等我有权力那天,也一定会封赏你的,让你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摘下面具,感受阳光的温暖。”说罢,一声呼喝,那马儿如同箭矢一般飞了出去。
夕阳照在樽雨的身上,他慢慢的摘下了面具,对着远去的元功轻叹:“其实,守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有足够的温暖,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就是我全部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