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些年来,朝廷对于郑芝龙的太松了,致使整个福建水师都成了郑芝龙的家天下,这些福建水师的将士只知道有郑芝龙,不知道有大明朝廷。
至于郑芝虎更是如此,在他眼里,大明屁都不是,就跟两口子搭伙过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凑合着过着,不能凑合,那就散伙,我们郑家的根基是在海外,你朝廷又能奈我何?
接连两三件事情,让郑芝虎已经憋屈到了极点,先是朱慈烺向着福建水师购买船只,雇佣水手工匠,借此成立了登莱水师,成为了福建水师的一大威胁;紧接着朱慈烺又借着自己在武昌府闹事,一口气将郑家狠狠的薅了一次羊毛。
现在听说朝廷正在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税,方略已经推进到南直隶,再要向南推行,那就到了闽粤了,到时候,郑家手中掌握的土地,做的买卖可都要纳税啊,按照大明税率,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白银只怕都要上百万两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这一次,郑芝虎正在大海上散心,结果正好遇到了苏州府向着天津府输送的粮饷,刚刚越过了东海进入黄海地带啊。
郑芝虎直接将主意打到了粮饷之上!
上一次被朝廷狠狠的薅了一次羊毛,这一次,轮到我来薅你们的羊毛了,管你这批粮饷是用来干什么的,反正我们郑家损失的数十万两银子的捞回来!
“集结兵力,准备动手!”
郑芝龙恶狠狠的说道。
“大人,咱们、咱们是不是跟大帅商量一下,这可是朝廷的运粮船只啊,一旦被朝廷给查出来,到时候可是天大的祸患!”
一旁的游击将军祝思明低声说道。
“放屁!”
郑芝虎低喝道:“跟我大哥商量?等到你们跑到福州,这支船队都已经跑到天津卫了,那还抢个屁?”
“可是,事关重大,一旦事情败露……”
祝思明迟疑道。
“怕什么!”
郑芝虎喝道:“将水师的所有旗帜都给收起来,还有,所有的军兵衣甲全部卸掉,换上海盗的衣服,抢了粮饷,我们直接拉到东洋卖掉,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想要查,那也得有地方查去,这件事情,谁也不准泄露风声,谁要是敢走漏了风声,家法伺候!”
郑家可是从海盗起家的,本来就是什么香会堂会的体系,郑芝虎这些年来一直还保持着这样的做派,家法伺候,那可是三刀六洞,连家人都要受到株连的!
祝思明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说话,直接下令,降下了大明水师的旗帜,换上了海盗的骷髅旗,所有的水师士卒开始更换衣装,将大明士卒的衣服全部换了下来。
郑芝虎冷哼喝道:“传令,舰队全速行驶,一分为二,祝思明,率领右翼在前方堵截,左翼随我在后面夹击,将他们全部堵在大海之上,一艘船只都不许放走!”
郑芝虎一声令下,船队向着明廷运送粮饷的海船船队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