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畅苦笑道:“您乃是水上的战将,多年来都在跟水打交道,应该清楚啊,漕船跟海船完全没有可比性,就运河上的那些漕船,且不说体量小,而且也远不如海船坚实啊,一旦漕船进入了大海,只需要一个巨浪,就足以将漕船给拍的粉碎!即便是遇不到太大的风浪,普通的风浪都可以将漕船掀翻啊,他们来,还不如不来呢,通州镇,那可是皇帝亲军,帝国长城啊,不容有失!”
我尼玛……
吕程的脸色彻底黑了,来还不如不来,是若是真的出现狂风巨浪,这些漕船全部都得被拍烂,强大无比的通州镇,只怕就得全部下了饺子,全军覆没啊;可是不来?仅仅凭借着眼下这万八千的兵力,能挡住满洲多长时间?更何况皇上还在这里呢?容不得出现半点意外啊!
“皇上……”
吕程涩声道:“是臣料事不周,出现如此失误,臣死罪,臣还请皇上暂时退避,返回登州或者天津,以防不测,请皇上放心,但凡登莱水师有一个人在,就一定不会让皮岛再度落入满洲之手!”
“胡说!”
朱慈烺喝道,“什么叫但凡有登莱水师有一个人?朕耗费了无数的钱粮,方才筹建了登莱水师,你想就这样给朕毁了吗?我们刚刚占领了皮岛,满洲人还没来,你就让朕返回登州或者天津府,朕什么时候如此贪生怕死过?他满洲鞑子来便来,哪怕是多尔衮甚至顺治那个娃娃亲自前来,朕也要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可是,皇上,现在通州镇短时间内没有海船,他们的主力过不来啊,您在皮岛实在是太危险了!”
吕程急声说道。
“有什么危险的?”
朱慈烺喝道:“是我们手底下没有精锐之师?是我们的战船不够巨大?还是我们的火炮威力不够?火枪射程不远?朕纵横天下,何曾不战而退过?更何况,不就是海船吗?常斌没有带着海船前往天津府,可就不等于李定国就没有办法渡海了,不要忘了,现在的天津港可是已经放开了海禁,甚至今年还有海运的漕粮不断地运到天津府,天津不会缺少海船的,朕想,非常时期,李定国会知道怎么做的!”
朱慈烺心头坚信无比,作为三军统帅,当机立断,那是必备的品质,自己身在皮岛,通州镇作为后援,如果拉不上去,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李定国清楚的很,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海船,即便是让李定国屠了一座城,李定国也不是干不出来,他可是悍匪出身,没船,难道还不会去抢吗?
朱慈烺还不知道常以霖已经到了天津府,如果知道的话,他就连想都不用想了,照着常以霖那个脑子,即便是游,也得游到皮岛来!
大不了就是多等上几天的时间,一则筹措海船,二则需要准备军需,不知道京城的大战军需准备好了没有,等着吧……
朱慈烺沉声道:“吕程,第一,全力搭建炮台,将我们炮弹跟火药准备好,全部送上去;第二,命令先锋营与左翼营全部离开皮岛,分居皮岛左右两翼,随时准备好,一旦满洲人来了,那我们就水陆夹击,即便是没有通州镇,我们也未必就受不住这皮岛!”
吕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皇上啊,您还真的敢干啊,皮岛可是战略要冲,满洲人一旦要来,那起码也得两三万人,还会带着高丽的水陆兵力一同发动围攻,想要守住皮岛,没有通州镇相助,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