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站了出来,跪倒在地,抗声道:“臣等都参与了,若是陛下要治罪,臣等担着就是!可是皇上公然违背祖制,要纳权贵之女为妃,甚至还要立为皇后,到底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他孙传庭图谋不轨,暗中煽动皇上的?臣等必须要弄个明白,否则,臣等无颜见先帝与九泉之下!”
“放肆!”
朱慈烺怒吼道:“倪元璐,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白谷乃是朝堂重臣,贵为阁相,你们竟然也敢动手?当真以为法不责众吗?”
红娘子冷哼道:“皇上,这是你们的国事,臣妾一介女流,不便参与,臣妾从济南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要您一句话,当初的承诺,你到底还打算不打算兑现,到底还算不算数!孙家妹子可是还在闺阁中等着呢,怎么,难道你想接着群臣的反对,借坡下驴?”
朱慈烺脸色一滞,这个时候方才发现了红娘子,真的是尴尬到了极点。
“这个……”
朱慈烺走下了丹陛,陪笑道:“嫂夫人,朕说过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千金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那就请皇上下旨吧!”
红娘子淡然道,“臣妾还等着返回济南呢!”
“柳燕!”
钱谦益喝道:“在皇上面前,你休得放肆,这里不是你们家宅邸,皇上不是李岩,逼迫君王,那是死罪!!”
红娘子冷哼道:“钱谦益,你什么时候见本夫人威逼皇上了,他自己的诺言,自己要兑现,迎娶孙浣芷,立为皇后,这是他的责任!”
“休想!”
钱谦益低吼道:“除非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死绝了,否则休想让孙浣芷入宫为后!”
“钱谦益!”
朱慈烺喝道:“此乃是朕的家事,不劳你们过问!”
倪元璐冷声大喝:“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家事即是国事,如何能分得清?臣等作为阁臣,必须要维护大明祖制,维护大明江山社稷!”
“祖制?”
朱慈烺淡然道:“祖制也是人定的,不是神定的,任何规矩,注定了都是要在未来被打破的,便是朕定的规矩,未来也要被一一打破哦,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
“皇上,外戚专权之祸,比之宦官专权,还要可怕,二十年前,先帝与臣等君臣同心,费劲了心里,方才平复了阉党之祸,如今二十年过去,难道您还要再在大明掀起一场外戚之祸吗?”
倪元璐喝道。
朱慈烺喝道:“什么外戚专权?怎么专权?孙传庭二三十年来,忠心耿耿,尽忠国事,哪怕是被诬陷定罪,下狱数年,都初心不改,如何就会专权了,如何就会图谋不轨了?”
常以霖冷哼道:“皇上,你便下旨,直接封孙姐大小姐为皇后,臣倒是要看看,谁能够拦得住?违忤圣意,臣认得他们,臣手中的钢刀却不认得他们!”
“常以霖,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钱谦益低喝道。
“怎么滴?”
常以霖不屑道:“上一次摔的你不够疼是吧,要不然再试一次?这一次惹急了老子,老子直接把你摔成肉饼!”
“钱谦益!”
朱慈烺沉声道:“选妃立后,无论是选择哪一个人,必须是朕点头才行,此次选妃立后,朕已经首肯,两位太后也已经同意,你们这些朝臣干什么?狗拿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