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不起?”
朱慈烺站起身来,反问道:“你的意思,前几年围剿闯逆跟献贼,应对满洲鞑子能够承担的起,现在天下太平了,养活一个小小的登莱水师反而养不起了?”
“这个……”
马士英心头一跳,连忙答道:“皇上,臣不是那个意思啊,臣的意思是说没有那个必要啊,单单一个福建水师就足以确保东南海疆太平了,我们没有必要在筹建一个登莱水师啊,毕竟朝堂上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宗室子弟的俸禄,朝廷官员的俸禄,还有各地朝廷大军的军饷,甚至还要疏浚漕运,兴修水利,每一处都要花钱啊……”
“朕知道,花钱的地方不少,”
朱慈烺冷哼道:“只是,别的钱可以省,唯独军费不能省,去年一年,岁入比之前年提高了三成都不止,比之父皇昨日提升了已经超过一倍,朝堂的开支比之以前要宽裕了不少,而且从今年开始,我们也不必在为闯逆献贼花费心思了……”
“可是……”
马士英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可是,因为闯逆献贼都已经被剿灭了,我们也已经停止了继续征收剿饷跟粮饷啊,甚至连辽饷您也打算停止征收,这无疑之中,要让朝廷减少收入数百万两啊……”
“皇上,”
张维贤迟疑道:“当初筹建登莱水师,臣等都是支持的,您想要巩固海防,提防着福建水师,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如今登莱水师实力已经很不错了,吕程将军在武昌府一战,深得赞誉,有必要再度扩充力量吗?或者有必要一口气扩充如此厉害吗?”
朱慈烺淡然道:“当然有必要,不光是登莱水师,如今廖立凡廖立平已经接掌了南京江防营与龙江造船厂,朕已经下旨,命廖立凡将南京江防营的老旧船只全部淘汰,准备重新整顿江防营,为江防营增购水师战船大小三十艘,当然,水师兵力可以暂时保持不变,南京江防营同样需要儿十万两白银的开支……”
我……
马士英差点哭了,一个登莱水师就折腾进去六十万两白银啊,现在还要为南京江防营再支出二十多万两,那其他的兵力怎么办?
不要说马士英,即便是张维贤都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皇上!”
石维屏急声道:“南京江防营仅仅是负责内河航运的安全,您也要投入二十多万两银子啊,虽然如今朝廷的收入颇为可观,可是绝对架不住您这样的开销啊,您要知道,单单是围剿闯逆献贼一战,这仅仅是阵亡与重伤将士的抚恤以及立功将士的奖赏,就已经高达上百万两白银了啊!如果再算上京畿各镇的军饷,以及各个卫所的开支,只怕都已经超过六百万两白银了,六百万两啊,已经占据了朝廷岁入的近三成了啊,如此庞大的开支,朝廷当真是难以支撑啊,恳请皇上给天下百姓三两年休养生息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