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点头道:“本抚奉皇上之命巡抚山东,奉旨要在山东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税的方略,只是,本抚初来乍到,遇到的阻力着实不小,好不容易从德王府打开了缺口,只是,本抚答应德王,三日之日,以朝廷名义收购德王府一千顷田地,需要筹措十二万五千两白银,如此一笔巨款,山东布政司哪里拿的出来,不得已,只能向老先生伸手了,暂时借本抚十二万五千两白银,不日奉还!”
“呃……”
秦汉山登时脸色黑了下来,急声道:“大人,您在开玩笑嘛?十几万两银子啊,老夫若是直接做主将这么一大笔银子借给您,除了差错,那老夫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这可是皇上的银子!”
李岩淡然道:“秦老先生,难道现在本抚不是在为皇上办事吗?摊丁入亩一体纳税,可是皇上登基以来推行的第一道方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再说了,本官刚刚就任山东巡抚,人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找到本抚,即便是本抚调任了,只要巡抚衙门还在,你还怕没人还你银子?这银子可是皇上的银子,哪一个敢赖账?”
“可是……”
秦汉山无语道:“大人,这数额实在是太大了啊,老夫可是担待不起……”
李岩脸色一沉,喝道:“什么数额太大?你们兴明银行,即便是数十万两,上百万两银子的买卖都做过!难道山东布政使司会还不起吗?”
“这个……”
秦汉山一阵无语,若是商人借款,那自然没有话说,只要有抵押,有利息,老夫巴不得将银子借出去呢,可是您代表的是官府啊,官府,老夫还真的信不过啊,这年头,就官府俩字不值钱,坑蒙拐骗,恃强凌弱的事情干得还少吗?
秦汉山小心翼翼的问道:“抚台大人,不是老夫不肯,实在是这地方上的官府平日里干得见不得人的勾当太多了啊,老夫开票号的时候,官府就曾经向我借过银子,借过上万两银子借到手了,转脸就不认账啊啊,您说老夫到哪里去讲理去?”
李岩一阵无语,感情这哥们是被狼给咬怕了啊……
“秦老先生,这件事情,必须要做,事关皇上方略的成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若是出了问题,本抚自然会向皇上哪里认罪伏法!”
李岩沉声道:“这样如何?你且为本抚准备银票,三日之后,本抚以银票买下一千顷土地,这一千顷土地的田契全部放在兴明银行作为质押,同时本抚向皇上请旨,待到皇上的旨意下来,再取回田契,如何?”
“这个……”
秦汉山还是有些犹豫。
李岩喝道:“秦汉山!你若是在推辞,本抚可就真的要生气了,虽然兴明银行不受本抚节制,可是本抚一道政令,照样可以封了兴明银行,到时候你可吃罪不起!”
秦汉山吓得一哆嗦,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好在巡抚大人都说了,一千顷田地的田契作为质押物,倒也不必担心亏了。
秦汉山走了,吴英泰走了进来,无语道:“抚台大人,您这可是强压啊,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有您受的,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财迷啊……”
李岩淡淡答道:“嗯,下一本密奏,本抚将你说的话一同上奏给皇上!”
吴英泰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大人,您这是要末将的小命呢啊……”
“那你还那么多的废话!”
李岩冷哼道:“本抚一时失计,离开京城之时,竟然忘了要皇上一到手谕,若是有皇上的手谕在,从兴明银行提点银子出来,岂不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吴英泰,这两日你不必干别的,订好了兴明银行,准备将银票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