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急声道:“父皇,若是您赐他万两黄金或者千顷良田,儿臣绝对不会过问,您爱给多少,那就给多少,可是这商队跟官许文书能行?这可是关乎着朝廷九边军镇的稳定,关乎着朝廷的安危,您说送人就送人了?嘉定伯是国丈不假,可是他什么品性您不知道?这样的人用来保证九边供应,一旦出了差池,那可是滔天大祸啊!儿臣绝对不能从命!”
“烺儿!”
崇祯眉头紧皱,喝道:“不过就是一个商队一个官许文书而已,而且还有八个之多,仅仅一个黄家的商队,能起到什么影响,你不要小题大做!”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父皇,他可是国丈啊,身份特殊,若是他以国丈的身份巧取豪夺,仗势欺人,其他几家商队,哪里招架的住?有能力的人被排挤,到时候他中饱私囊,从中渔利,那影响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这不是小题大做,这是事关大明安危!”
“朱慈烺!”
崇祯喝道:“现在朕还是皇帝呢,这天下还是朕的呢!莫说是一个商队跟文书,朕便是将八家晋商的产业都赐给了嘉定伯,那也是朕一言而决,按照惯例,抄没家产,那可是都要纳入内帑的,即便是朝臣们都无权干涉朕;他是嘉定伯,朕的国丈,劳苦功高!”
“劳苦功高?”
朱慈烺登时炸了,叫道:“父皇,他劳苦功高?三年前,您在金殿之上号召群臣捐输,他不过捐出来了五千两银子,这还是母后私下里掏出来的,而且还克扣了两千两,他哪里劳苦功高了?他若是劳苦功高,大肆封赏;那孙传庭算什么?孙传庭遭人陷害,入狱数年之久,导致左耳失聪,现在好不容易从狱中放出来了,有连年率军征战剿匪,浴血厮杀,这是劳苦功高能评价的吗?您怎么封赏?如此赏罚不明,岂不令天下将士臣子们寒心?”
“你、你给朕滚出去!滚出去!”
崇祯大怒,登时咆哮起来,老子不过是赏赐国丈点东西,你特么的作为儿子,竟然还敢跟老子梗着脖子硬顶?不忠不孝的玩意儿!
朱慈烺气道:“好,这江山是您的江山,不是儿臣的,您就是将大明江山送给国丈,儿臣也管不着,儿臣明日就出京,返回河南剿匪去,朝堂这个烂摊子,您自己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不管了!”
一句话,崇祯差点被自己亲儿子给噎死!
“咳咳咳……”
崇祯不断地咳嗽起来!
“皇上,皇上息怒啊……”
王承恩急忙跑到床榻前,不断地拍打着崇祯的后背,急声道:“殿下,我的爷,您就少说两句吧,皇上身体可是一直没有痊愈呢,这要气出个好歹来?您可就真的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了……”
朱慈烺低喝道:“你懂得什么!混账东西!”
“出去,滚出去!不经召唤,不准你再入宫!”
崇祯嘶声怒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了动静的张皇后跟周皇后,几乎同时踏入了乾清宫,皇上跟太子爷俩吵翻了天,两个皇后哪里还坐得住,纷纷赶了过来。
“皇上,皇上息怒啊,”
张皇后低声劝说,转过头来,向着朱慈烺喝道:“烺儿,你好大的胆子,看把你父皇给气得?还不跪下给你父皇认错?”
一旁的周皇后也不断地向着朱慈烺使着眼色,示意朱慈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