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慈烺凌厉的眼神登时向着钱谦益扫了过来,“钱谦益,你说什么?”
“臣请严惩卢太行,追究其兵败之罪!”
钱谦益沉声喝道。
“臣等附议!”
几个跟钱谦益交好的大臣连忙跪倒,随声附和钱谦益,毕竟皇上出征,遭遇重伤,不管是谁,都是脸上无光啊,总得找一个替罪羊出来啊,现在骆养性在乱军之中跑了,还有谁最合适?当然是卢太行了,他是三军主将啊,而且年纪轻轻,在朝中有没有什么根底,不找他找谁?
“放屁!”
砰!
朱慈烺厉喝一声,一脚将钱谦益给踹翻在地,厉声喝道:“你要治卢太行的罪?本宫问你,没有卢太行拼命死战,父皇能够平安撤回京城吗?本宫问你,没有卢太行带伤登城,你们能够守得住安定门吗?本宫问你,自古文死谏,武死战;卢太行苦战数倍之敌一日一夜,重伤昏死,他做到了武死战;父皇御驾亲征,作为文臣,你做到了文死谏了吗?你狗曰的还有脸要本宫治卢太行的罪?”
钱谦益被踹倒在地,脸色涨的通红,心头恼怒不已,梗起脖子叫道:“殿下,臣冤枉,皇上要御驾亲征,臣曾经苦劝,奈何他不听啊……”
朱慈烺喝道:“本宫只问你,你死透了没有!你们文人的骨气呢?”
“殿下,殿下息怒啊!”
一旁的张维贤见势不妙,连忙劝说道:“如今满洲鞑子刚刚被击退,皇上还在重伤之中,京营将士伤亡惨重,亟待休整,朝局一片混乱,追责之事,先往后放,如今先行探视皇上伤情要紧啊……”
朱慈烺用力的指指钱谦益,怒哼一声,转身出了大厅,直奔皇宫。
张维贤一把将钱谦益搀了起来,没好气道:“钱大人,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卢将军虽然年幼,那可是殿下的爱将,殿下对其宠信有加,而且卢将军文武全才,颇有当年卢督师风范,未来必定是朝廷柱石,你刚刚见到殿下,就参劾卢太行,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钱谦益闷声道:“英国公,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朝廷纲纪啊,下官只是在尽下官臣子的职分,殿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是何道理?”
张维贤气得差点笑出来,低喝道:“大打出手?你难道忘记了,就在不久前,可是不止一位阁臣死在他手上了,难道你想跟随陈演、魏藻德等脚步,跟他们一起去鬼门关?”
钱谦益登时吓得感觉一股凉气从脖子后面冒了出来,擦了,将这个茬儿给忘了啊,这位太子可不是皇上,皇上虽然刚愎自用,可是轻易不会对文臣们下手,可是太子不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