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子一心为公的?五千盐引啊,每年数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老子把他放在家里供着他不香吗?这可是留给后代子孙最大的财富啊……
只是,现在朱慈烺一挤兑,自己张口就向皇上谢恩,多谢皇上手下留情,我老张也舍不下这张老脸啊,更何况现在三个儿子可是都在跟着太子混呢,关键时刻自己不支持,让谁来支持?
张维贤把眼睛一闭,跪倒在地,急声道:“启奏皇上,老臣不敢自诩忠心耿耿,一心为公;可是张家满门世受皇恩,如今国事艰难,臣若是还要将御赐盐引据为己有,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先皇与陛下的信重?陛下之赐,臣不敢受,臣诚惶诚恐!”
“英国公!”
崇祯皱眉道:“天下盐引两百万,不差您这五千盐引……”
张维贤咬牙道:“皇上,虽然臣只有五千盐引,可是若是臣受了这皇恩,事端一开,接下来再想收回盐引,那可就难了,太子想要全面革新盐政,根本不可能成功,为了臣一己之私,回了朝廷军国大计,那老臣就是大明的罪人啊,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个……”
崇祯狠狠的瞪了朱慈烺一眼,那意思是,你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自从你被弹劾,英国公这半个多月以来,寝食难安啊,看看老头苍白的脸色,眼窝深得都能塞进一个拳头了,你小子就不知道投桃报李?
朱慈烺嘿嘿笑道:“父皇,难得英国公大方一回,这一次,您可不能浪费了老国公的一片赤忱啊……”
“只是……”
张维贤迟疑道:“皇上,殿下,藩王的盐引容易收回来,这些牵涉进来的勋贵的盐引也容易收回来,可是朝廷赏赐其他重臣的盐引,想要收回来,却是没有理由啊,朝廷总不能出尔反尔,直接收回吧,那样的话,恐怕会引起众多不满啊……”
“无妨……”
朱慈烺眼睛眯缝着,冷笑道:“如今朝廷掌握着至少八十万盐引,天下藩王掌握着数十万盐引;勋贵掌握着数十万盐引,剩余的盐引掌握在朝中的一些臣工手中,我们只要收回了大部分的盐引,剩余的不过四五十万盐引而已,朝廷大可以以一定的价格限期收回,只需要百十万两白银,就足够了!”
“百十万两白银!”
崇祯登时急了,怒道:“你说的倒是好听,现在国库空虚,莫说百万两白银,就是十万两白银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出来呢!”
朱慈烺嘿嘿笑道:“父皇,谁说没有银子?马上银子不就来了吗?”
崇祯神情一愕,银子,哪里来的银子?
朱慈烺无奈道:“父皇,您想想啊,儿臣查抄了徽王府,就足以给您运回八万两黄金,六十万两白银了,除此之外,还有田弘遇,周延儒跟魏藻德呢,一个外戚,两个阁臣,全部抄家。骆养性,若是锦衣卫查抄不出三百万两白银来,本宫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凑数去!”
骆养性吓得一哆嗦,咧嘴道:“殿下,臣、臣哪里知道这些人手里有没有三百万两白银啊……”
朱慈烺冷笑道:“骆养性,你少给本宫装糊涂,单单是田弘遇贿赂周延儒跟魏藻德,就动用了五十万两银子,你说他田弘遇会有多少家产?一句话,查抄不出三百万两白银,本宫就把你卖入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