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老头衫,胶皮鞋的老头不是旁人,正是三十多年从暮雪镇出来的武者,林场老赵头!
三十多年前,老赵头参加了武道大赛,从东北一个小小的暮雪镇,一路打到决赛。
不过决赛前老头喝多了,上台还没动手自己就趴下了,输掉了比赛。
即便输了比赛,不过入了决赛,也混了个武者的名头。
有戏称老赵头儿为‘最水武者。’
老赵头成为武者,省市乡镇各级领导都十分重视,老头一回来,呼啦啦一大帮记者也到了。
老头最喜欢的是酒,就不喜欢的就是人多。
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来,老头麻了,趁人不注意又跑回了山里,说啥也不出来了。
记者,政府工作人员,还有各路的拜师求艺的人多次寻访,即便找到人了,老头也是闭门不见,见着了,麦克风怼脸上也是一言不发。
时间一长,大伙也懒得去找了,虽然省、市武道馆里还有老头的雕像,画报,介绍,可很少有人知道老头是生是死,还有没有这个人了。
省里市里的人不知道,可暮雪镇的几任领导都认识,都见过这个传奇人物。
老陈头是看林子的护林员,人家有公职,有社保,还要月月发工资。
于是暮雪镇政府有个不是规矩的规矩,每个镇长上任前都得去林子里看望下老赵头。
三十年间,暮雪镇换过数不清的镇长,最对老头脾气的就是马占山马镇长。
原因也很简单,马镇长有钱,出手大方,一见面就送老头三十坛本地烧的高粱酒,这酒钱也不走镇政府的帐,而是马占山自己出的。
老头见这么多酒,对这个新镇长的好感度瞬间拉到满格,觉得这个人‘能处!’
啥也别说了,喝酒完了,马占山在山里陪老头喝了七天七夜。
自从马镇上上任后,每年都安排人往山上送酒,不仅如此,还给山里通了电,当然了,通电也不全是为了老头。
正所谓拿人手段,喝人家嘴短,老头一喝上酒就不免念叨马镇长几句,念叨马镇长如何如何的好。
五年一届的武道大会又开始了,暮雪镇也是一个比赛点儿,这是马镇上上任后第一次举办武道大赛。
马镇长心想,要是把山里那老头儿请出来,我这功绩,我这面子可就大了去了。
他想的是挺好,也见着老头,一听要下山,老头的脸一下就黑了。
前面说过,这个武道世界并存着两套体系,一套是律法,一套是武道,没有谁高谁低一说。
见老头不愿意,威武霸气,说一不二的马镇长也得灰溜溜的下山。
中途丢弃的武道大会宣传单,正巧被老头收养的孩子小狼捡去,在心里种了参加武道大会的草。
要说老头也想回镇子里看看,看看老房子,看看妹妹,看看街坊邻居,可当年家被老丈人砸的稀巴烂这事儿太丢人,心里一直放不下,过不去这个砍儿。
久而久之,想还是想,可不想着回去了。
马镇长一帮人刚走,小狼的就回来了。看着孩子,老头心里有点儿不忍。
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孩子不能困在山里一辈子,他得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就在老头寻思啥时候带他下山,怎么安排他的时候,小狼私自下山了。
小狼这孩子那都好,就是狼性不改,太野。
老头儿怕他下山惹事或是被人欺负,于是追了过去。
这片原始森林虽然面积超级大,可老头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熟的就像自家院子似的,一花一木,一块石头,一根草都熟悉无比。
再有,身为武者,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力,找孩子这事儿不要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