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听到师叔的训斥，也是点点头说道：“嗯，这话倒也没错。至于我与那丁春秋，谁更恶毒。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赵穆看向李沧海说道：“孩儿算不上什么好人。毕竟这私德有亏。我也从不自诩是什么好人。不过孩儿自认也不是什么坏人。孩儿虽然煽动兵燹，北夺二州，屠辽兵十余万。平西夏占其地。西征回鹘诸部，夺其钱财，掠其妻女。但孩儿并不认为这是错的。孩儿作为大宋的君王，自然要以大宋百姓的利益为上。”

“孩儿与陛下这些年来，内修政理，在外开疆拓土。治下百姓虽有牺牲，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他们的牺牲换来了什么？换来了我大宋不再对外纳贡，不用再拿百姓们的民脂民膏去饲养周围的老虎。而是将这些虎狼们彻底打服，让他们反过来进贡给我们。”

“如今我大宋内部安定，无边患之忧。孩儿不敢说治下的百姓们都丰衣足食，但我大宋军制改革后，那些得了钱财返乡的兵丁们，都过得不错。孩儿上为国，下为民，我真的是很坏的人吗？”

李沧海冷哼一声说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对大宋的百姓确实不错，但因你之故，所死去的异族百姓们呢？回鹘诸部为了凑齐给你的贡物，派兵劫掠治下百姓。而吐蕃诸部更是四分五裂。同是芸芸众生，又怎么能厚此薄彼呢？难道二师兄就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赵穆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我当年勘破珍珑棋局，也不过是与师父有过一面之缘罢了。确实没有时间多聆听师父的教诲。至于师叔说的，回鹘人劫掠自己的百姓给我进贡。吐蕃诸部四分五裂云云，与我何干？朕乃大宋的君王，又不是他们的君王。他们的死活自然不在我的眼中。”

赵穆此时看向李沧海问道：“师叔此来，像是兴师问罪的。眼下小侄征辽在即，师叔不会是来阻止我征辽的吧。”

李沧海回答道：“呵呵，你小子虽然很恶毒。但你却很聪明，不错。我隐匿江湖数十年，今日重新出山，便是来阻止你对辽国开战的。”

赵穆闻言觉得有些奇怪，他随即问道：“这是为什么？师叔也应该是我们汉人吧。那燕云十六州，被胡虏窃据百年。而契丹人凭借自身的军力，也威胁了我大宋近百年。若是我等现在不趁他病，要他命。”

“将来等辽人恢复过来，难道要重蹈后晋的覆辙吗？师叔只是痛斥小侄的恶毒。但那契丹兵劫掠边镇打草谷害我大宋百姓，破城之后屠杀无辜民众的时候，他们难道就不恶毒，不残忍了吗？”

李沧海此时却说道：“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不过是在粉饰伱的野心罢了。不错，契丹兵劫掠边境确实造下了不少的恶，但你们大宋呢？你们边境的宋兵劫杀契丹百姓，就劫杀的少了吗？”

“当年我徒萧远山，他虽为属珊军教头，但受我教导，品行纯良从未与汉人为敌过。但你们汉人却在他跟夫人来内地省亲的时候，将他全家杀的干干净净。之后我这徒儿好像大难不死，护送太孙去西夏招亲了。他是你杀的吧！”

赵穆听罢，不由得愣住了。

他没想到萧远山那个神秘的师父，竟然是自己的师叔，消失多年的李沧海。

不过赵穆一想感觉也对，毕竟当年雁门关外一战，萧远山一人力敌中原几十名高手。

虽有赵钱孙这种纯属凑数的，但其中也不乏玄慈方丈，丐帮帮主汪剑通，智光大师这类的当世一流高手。

而那一战的结果，萧远山非但没有输，反而差一点以一己之力，将中原群侠尽数击毙。

而中原众高手的战绩，却是杀了几个武功粗浅的护卫，以及一个不会武功的女流，还有一些仆从。跟一般的山贼土匪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