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所言极是，收门人之事的确要祖师点头。”公惧极忙道：“我等随先生走一趟，若是祖师肯点头答应，我等以后日夜侍奉先生左右，要是祖师不允，我等权当出去散散心，之后便立刻回金泉山。”
陈云一想，觉得有理，这样不用自己来回跑，“好，先让我跟谢真人辞行。”
公惧极一伸手道：“先生，你请。”
猕猴怪、棕熊怪等妖皆脸上堆满笑容。
陈云朝着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到谢自然身前，作揖行礼道：“老师，朴此番打搅你一月有余，如今算算时日已很多，特地在这里向你辞行。”
“稍候片刻。”谢自然伸手施展了一个隔音术，“我还有事交代。”
陈云不知道对方施展的什么法术，恭敬说道：“老师但讲无妨，朴洗耳恭听。”
谢自然目不转睛盯着他脸上看，“先前你与阴无极搏杀，表现我甚是满意。”
以中等法师实力斩杀上等法师，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原本陈云对此战就颇为满意。
如今听到谢自然这样的神圣都在夸奖自己，内心难免有些儿骄傲。
不过他嘴里却很谦虚，“侥幸胜了一招半式。”
他原以为谢自然会说什么“不要自谦”之类的，然后继续鼓励两句。
谁曾想，谢自然微微颔首道：“明白就好。”
陈云：“……”
谢自然没管他表情如何，只是难得柔声细语说道：“你对法力的运用火候，还是稍差了一些。”
闻言，陈云立刻明白对方是在指点自己。
他马上虚心求教道：“朴愚钝，还请老师说个明白。”
谢自然没有直言，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与阴无极交手之时，释放法术摧毁四周之事？”
陈云不明所以道：“记得，法术释放难免威力泄露，不小心摧毁四周有何不妥吗？”
谢自然没有说话，屈指一弹，一道白炁从指尖迸发，刚一触及到前方磐石，立刻又铺卷开来，左边化火，右边化水，左右夹击。
瞬间，磐石上出现三个细孔，中间被白炁轰击的细孔比较浅，左右两边则是贯穿。
陈云侧目观之。
“看出什么来了吗？”谢自然问道。
陈云天赋不是一般之高，否则也不可能被钟离权收为弟子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磐石，“老师之意，是指法力驱使可千变万化，哪怕化作法术亦能操控？”
谢自然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明白就好，你此前使用法术的时候，法术施展了出来就是这门法术，不存在变化，故而，若是未曾击中，难免会浪费自身法力，还会造成不必要破坏，如若能将法力运用自如，哪怕法术施展出来，亦可任意变化，从而减少破坏的同时威力倍增，简而言之，你对自身的力量掌控不太熟练，望你回到青城山，能细心感受如何运用力量，以求微毫之力压千钧。”
陈云如同醍醐灌顶，对着谢自然深深一拜道：“感谢老师指点。”
谢自然淡淡道：“这只是最基本的法力运用，炉火纯青者，能将威力打入磐石，表层毫无破坏，实则内里化作齑粉，哪一日你能做到此步，亦算是一代宗师了。”
听见这番话，陈云不由自主回想到先前恩师教授自己屠龙术时展示，其不就是威能迸发出，磐石表层看着毫无损坏，实则内部化作齑粉？
原来这些道理恩师早在教授屠龙术时已点明，只是自己迟迟未悟到。
陈云大致明白恩师为何不和自己明说。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自己悟出来的道理，体会才会尤为的深刻。
他微微感叹恩师的良苦用心，又感谢了几声。
末了，和谢自然告辞。
陈云领着公惧极、四妖以及白猿、飞蛇离开。
刚出山门。
棕熊怪有些憨厚地问道：“先生，刚才真人和你说什么？是在传授你大法吗？”
公惧极脸色一变，呵斥道：“老熊，先生的事情岂是你这夯货能问？”
棕熊怪被骂的一声不吭。
反倒是陈云一怔。
他并不知道谢自然刚才施展的是隔音术。
毕竟没有学习过这方面法术。
他反问了一句，“我与谢真人交谈，你们一点都没有听见吗？”
公惧极陪笑着说道：“真人施展法术隔音，我等小妖哪有能力闻得？”
陈云听到确切的回答，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他当然知道谢自然施展“隔音术”是为什么。
无非是给自己留面子。
不让在几个有可能拜入门下的妖怪面前丢份。
自己中等法师了运用力量还要人教，不丢脸？
陈云与谢自然相处一月有余，对其脾性了解。
如果以前，谢自然定然不会顾及自己面子不面子，会有什么说什么。
而如今，谢自然告诉自己有哪些不足之处，还考虑到给自己留面子。
陈云知道，谢自然在内心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而不是单纯看在钟离权或者何仙姑面子教导。
算是对我极大的认可。
一时间，陈云心情美妙。
历史一个多月时间，总算得到了谢自然对自己最大的肯定。
而之所以如此，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义无反顾去斩杀阴无极，再加上表现不错，所以得到了认可。
这么说来，自己算是在谢自然这边学业有成毕业了？
一念至此，陈云心情愈发美好。
比起从阴无极那边得到诸多战利品，他更欣喜谢自然的认可。
如今在谢自然这边得到了认可，陈云觉得，该回去面见恩师，听听其对自己这段时间跟随谢自然学习的成果，究竟满意不满意。
另外，刚才想要看从阴无极那边得到了什么战利品被打断了。
待会回到青城山面见过恩师，再好好看看那些战利品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