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哄好了, 但秦昼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不问前因后果,单凭一枚扣子就自行脑补出一场大戏。
还离家出走,甚至扯到了离婚。
车开进院子, 秦昼直接把人扛回家。
屋子里是暗的,没开灯。
周凛月甚至还来不及站稳, 就被按在墙上吻到险些窒息。
好不容易得了点喘息的空闲,她和他道歉,这件事是她的错。
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什么也不问, 就擅自给他定了罪。
明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为人。
她讨饶一般攀着他的肩, 在他脸上吻了又吻。
柔软温热的唇,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 这些本来就是他应得的。
他把这些归纳为她该做的。
秦昼把手从她衣摆伸进去,轻轻一捏,解开了那一排调节扣。
周凛月顿时睁大了眼,想逃却已经来不及。
她被扔到沙发上, 身上压着重量, 没一会儿就软了。
伸出去的手无力推搡一番, 最后还是认命。
连灯都没开,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 她看见秦昼终于从她身上离开,单腿撑着地面, 将皮带解开。
她移开视线,小声提醒他:“客厅......有吗?”
“没有。”他笑了一下,将人抱起来, 准备回房间。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钥匙叮叮当当碰在一起。
将这一切给打断。
秦昼不慌不忙地替她把着装整理好。
门开后,灯也亮了。
阿姨手里提着一兜水果,手扶着墙,弯腰换鞋子。
听见屋内有动静,还好奇抬眸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低头照镜子的周凛月。她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擦了擦。
阿姨换好鞋子进来,水果放在桌上:“吃饭了吗,我刚才回来看屋里没人,还以为你们出去玩了。”
事儿办到一半,刚抬起的头被迫继续沉睡。
秦昼慢条斯理地将衬衣扣子一颗颗扣好,神情里没有半分慌乱。
“您今天怎么回来了,医院那边不需要陪护了吗?”
阿姨笑了下:“他小姨请了假,代我几天。我不放心,回来看看。”
阿姨可以说是看着秦昼长大的,在她心里,秦昼和她的儿子也没区别。
即使在医院,也放心不下他。
担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
在方方面面,她甚至要比他的亲生父母还要尽职尽责。
秦昼穿好了衣服,站起身,笑说:“您不用太担心我们,正好这几天得了空,好好休息一下。”
阿姨走到厨房检查了一下冰箱,确保里面是有新鲜蔬菜和鱼肉,她才松一口气。
最起码证明他们这些天有好好吃饭。
“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宵夜?”
这话是和周凛月说的,语气明显比刚才要温柔许多。
周凛月摇摇头,说她不饿。
还让阿姨早点休息,在医院照顾了那么久,肯定很累了。
她贴心的过去为阿姨按摩肩膀。
秦昼在一旁看着,眼里的笑带着宠溺。
其实挺平淡的相处,但在特定的场景和特定的人物下,平淡也成了温馨。
从前觉得这屋子太大,大的有些空冷。
如今倒是不这么觉得了。
最好再大一些,他倒是想看看,她对他的爱,能不能填满这间屋子。
阿姨的儿子做了骨髓移植,后期恢复不错,在医院又观察了一些日子,如今已经可以出院了。
秦昼不光替她找好了主治医生,连住院费也全部承担了。
阿姨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还是不够,她说:“其他的我再凑凑,可能需要一些日子。”
秦昼把卡还给她:“举手之劳而已,您陪了我这么多年,如果这点钱我都不出的话,未免太不是人了。”
阿姨听了他的话,眼泪竟没出息的流出来。
具体也忘了到底在秦家待了多少年,只记得刚来的那会,他还不怎么爱笑。
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学习,周围无不是些称赞的话语。
秦家的教育将他培养出成一个非常出色的人,他谦逊温和,待人彬彬有礼。
可是他不快乐。
从前总在遗憾,在这样的高压教育下,他大约也是要走他父亲的老路。
复刻上一辈的经历,然后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运气好点,相敬如宾,运气不好,貌合神离。
但阿姨知道他的性子,对待感情,他并不上心。
能让他快乐的东西太少了。
可事在人为。
如今她所为之担忧的,通通成了泡影。
电视里几天前就开始报道今天有狮子座流星雨。
二楼的露台,天色擦黑的时候,周凛月就坐在了椅子上。
手里拿着一台单反,时刻准备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秦昼给她做了点宵夜,放在旁边的矮桌上。
晚上寒气重,他替她盖好毯子,才在她身旁坐下。
动作自然地握过她的手,放在掌中揉搓:“九点半才来,你急什么。”
周凛月生怕错过,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天空:“天气预报都经常出错,谁知道这个准不准。”
他笑了一下,摇摇头,手臂搂过她的细腰,稍一用力,将人揽入怀中。
这里远离尘嚣,风景好,空气也好。
呼入的气息都带着绿植清香,手掌按着她的肩,隔着单薄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以前不是陪你看过一次。”
周凛月一愣,全然不记得自己存在过这段记忆:“什么时候?”
他脱口而出:“你在江北参加比赛那次。”
话说完,他停下。
周凛月从他怀里起身,眼神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