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开始遗憾“要是周凛月没结婚就好了,磕这种血糖总觉得有点违背道德。”
立马有人接过话茬“背德感才更好磕呢。ntr才是永远的神。你想想看,他们两个在后台接吻,周凛月的老公在家守着一大桌冷掉的饭菜打电话催她回来吃饭,结果她早就吃饱了。”
“吃饱”这两个字加重了音调。
笑容也暧昧起来,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露出那种心领神会的神情。
秦昼面上看不出多大波澜来,周身叠着一如既往的清冷儒雅。
可风平浪静的表象下,往往蕴藏着蓄势待发的惊涛骇浪。
演出结束,舞台上的灯光熄灭,场馆顶灯打开。
刚才暗沉的观众席,此时一片明亮。
秦昼一身深灰色西装,衬衣也是同色系的烟灰色。
蓝宝石袖扣隐隐折射出柔和光线。
他模样懒散坐在那里,等着别人先退场。
眼神漫不经心的放在早已拉上幕布的舞台。
磨了磨后槽牙。
周凛月换好衣服,重新拿到手机的时候,才看到秦昼在一个小时前发给自己的照片。
他在门口排队检票时拍下的。
她特地来到阳台给他打电话,手臂撑着护栏,外面风很大,她的长发也被吹乱,有几缕甚至挡住了她的眼睛。
她却全然不在意,所有思绪都被喜悦填充。
“你今天来我演出了吗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后排能看到吗,应该也看不清楚吧。”
秦昼本来醋劲上头,听到她喋喋不休的话,竟也生不起半点气来。
整颗心脏无端柔软,连带着受情绪影响而冷淡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能看清。你呢,累不累”
周凛月打着哈欠“累死了,还有点困。”
她声音软绵绵地撒起娇来,“秦昼,我肚子好饿。”
秦昼没有上车,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去后门等她。
他站在人流量最大的正门旁,单手抄兜,接通起她的电话。
毫无避讳。
“我约好了餐厅。你结束了就直接出来,我在正门这儿。”
周凛月听见这句话,一刻也不耽误,急忙返回更衣室。
那么磨蹭的人,这次十分钟就解决好一切。
让人难以置信。
她挽过他的胳膊,不满的嘟囔一句“我平时也没有那么慢。”
秦昼故作敷衍地点点头“周大小姐一点也不慢,早饭也才吃一个小时。”
周凛月在他腰上掐了掐。
苦于找不到一块软肉,硬梆梆的腰侧肌。
她哼了一声。
虽然演出结束有一会了,可门口还是人来人往。
周凛月毫无遮掩的出现,迅速吸引了路人的视线。
这种视线不乏打量与猜测。
周凛月视若无睹,抱着秦昼的手臂,抬头看他“吃什么”
眼中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脸上的香灰也不知是在哪蹭上的,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检查一下。
秦昼抬手替她擦掉。语气平缓地反问“想吃什么”
周凛月被问住,犹豫了一会“日料”
他点头“好。”
两人亲昵的不顾旁人死活,仿佛看不见那些诧异的目光。
周凛月对这些早就无所谓。
只不过令她疑惑的是,秦昼今天的反常。
他厌恶这种带着探究的打量与关注。
和低调与否无关,纯粹就是性格使然。
从前周凛月不希望二人的关系曝光,所以他总是在暗处看她。
即使她的比赛几乎一场不落,可两人见面不是在后门,就是在安全通道。
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耀眼的天之骄子,偏偏在这段感情中躲躲藏藏,见不得光。
周凛月也因此心怀愧疚。
后来这段关系正大光明的公开了,他仍旧不太愿意露面。
周凛月问起时,他每次都是不太正经的轻笑“可能还是偷情的感觉更刺激。”
今天反而格外反常。
似乎希望被人注意到,站在周凛月身边的人,是他。
他们去的是一家oakase。
甚至还在楼下碰到了许裕寒。他又换了女伴,这次是个长发御姐。
许裕寒笑容谄媚,不知说了些什么,对方摇摇头,他失望地默不作声。
侍应生在前面带路,秦昼停下,视线看过去。
许裕寒很快就注意到他。
先是一愣,然后急着解释“哎哎哎,什么表情呢这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家店需要提前预约,为了保证食材新鲜,所以数量有限。
每天只接待固定几位客人。
他这一嗓子,宽敞的店内,为数不多的客人齐齐看了过来。
秦昼语气平平“是吗。”
并不在意。
但这敷衍的两个字,在许裕寒耳中自动渲染成讥诮与嘲弄。
都放下尊严当舔狗了,结果还是没有舔上位。
许裕寒寻了个借口来秦昼这儿诉苦水。
“实在太难追了,追了一年多,一点松口的苗头都没有。”
oakase所有食物都是现做,吃什么,用什么食材,也由厨师决定。
好在周凛月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秦昼心不在焉地听着许裕寒倾述情史,全部注意力都在周凛月身上。
见她吃得这么急,担心她噎着,给她倒了杯麦茶。
还不忘叮嘱一句“慢点吃。”
看来是真饿狠了,平时一块饼干都得吃好几口的人,今天一口一个手握。
被他敷衍忽略的许裕寒接连受到重创,委屈到声音都带哭腔了“你能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你眼里就只有你老婆吗那我又算什么”
厨师是个日本人,来中国久了,中文多少会一点。
这句话听的一知半解,但也听明白了大致意思。
现切深海蓝鳍金枪鱼覆盖住捏成形的米饭,正要扫上一层酱油。
此时受到三观重创,顿在那里。
秦昼神色复杂,明显被恶心到了。
周凛月喝着麦茶看向这边,表情懵懂,小声问秦昼“他哭了吗,他刚刚说什么了,他为什么哭”
秦昼捂住她的耳朵“别听,会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