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响起,便瞧见那浩浩荡荡的人马出现在了天际,只见那姿容无双的少年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一袭皓白常服,神色冷淡的很。
宛城众官员翘首以待瞧见的便是这般模样,彼时烈日炎炎,浮云万重,少年由远而近,眼眸微微的眯起。
“啧啧啧,这迎接的阵容倒是挺隆重的。”
旁边的舒羿锦早已恢复了原先的装扮,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俨然就是出来游玩的纨绔子弟。
这宛城依山傍水,常年有着白雾萦绕,时不时浮现出一点绿意,点缀着开得颓靡的花簇拥在枝头,一大堆官员乌泱泱的站在城门口,而周围的百姓街被赶到了一旁的小道上过。
长卿见之微微的蹙眉,心下有些不喜起来,她无意这么高调,还没有到宛城,反而就落了一个不好的形象。
“想必这就是徐将军吧,久闻徐将军大名,今日终于有幸得见,真不愧是少年英才……”知府立马迎了上去,笑眯眯的拍着长卿的马屁。
不管先前有多么的不满,但现在看到长卿已经走到了眼前,那些官员纷纷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各种高帽不要钱的往长卿的头上带。
安顿好人马后,长卿歇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看一看宛城的瘟疫情况,林平安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小厮。
小厮向长卿行了个礼,笑眯眯的开口道:“知府大人知道将军长途跋涉,特意在清风客栈准备了一点家常便饭,为将军接风洗尘,顺便感受一下宛城的风土人情。”
长卿将手中的折子一放,就站起身来,带了舒羿锦和林家兄弟朝着清风客栈去。
林岁一路上和这个小厮聊了起来,这小厮聪明伶俐得很,说话那叫一个滴水不漏,除了一些基本的常识,其他的根本就不多说。
彼时已经夕阳西沉,长卿看着热闹非凡的宛城,开口道:“没想到宛城比我想象中的要繁华的多,看来李知府管辖下的百姓安居乐业。”
小厮微微弓着身子笑道:“知府大人是一位好官,咱们宛城的百姓就没有一个不称赞的,先不论宛城的瓷器,就是说茶叶绸缎,还有绣品,那也是天下闻名的。”
“此番盛世的情景,怎听说宛城出现了瘟疫?”
“几位大人有所不知,出现瘟疫的是西郊的三个村,不知怎么的,有一妇人忽然生了一场怪病,紧接着就开始传染了,最开始只有几个,大家就都没放在心上,直到人数越来越多,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人已经吩咐下去了,把那几个村全部都给隔了进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现在大夫们正在研究解决瘟疫的法子。”
长卿眉头微微一扬,轻笑着说:“如此甚好,那土匪呢?”
小厮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眉间流露出了迟疑之色。
“土匪的是小人倒是听说过,几年前知府大人就曾派人去剿过匪,也全给扫平了,只不过这两年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盘踞在龙虎山上,此处诡异的很,正是当时大人年轻时候剿匪时曾沉杀了数十人的地方,听当地的人说是昔日的那些冤魂不散,所以常年大雾弥漫,不过是一些空穴来风的传闻罢了,不值得污了将军的耳。”
长卿仔细看了这个小厮一眼,模样还算是清秀,说话做事很是利落,只不过,长卿的视线微微落在了小厮的手掌上,看其样子,应该是习过武的。
到了清风客栈,李知府和其余的人已经恭候多时了,简单的寒暄过后,看着一旁舒羿锦目光微微的闪了闪。
在收到的消息当中,并没有这个人。
“不知这位是?”
“永安和府小侯爷舒羿锦。”
李知府哈哈大笑:“难怪我瞧着这般的气宇轩昂,原来是小侯爷啊,久仰久仰。”
舒羿锦矜贵的轻轻颔首,绕过了一行人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把那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的形象拿捏的死死的。
“赶紧开饭吧,本侯爷都快饿死了,听说宛城的特产不错,希望别让我失望。”
即便是再看不惯他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其他人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毕竟舒羿锦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更别说他的母亲和当今的太后还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小侯爷,将军,这是宛城的八珍之一,天仙点翠烧,乃是清风客栈的镇楼招牌菜,主菜和配料皆是从各地运输过来的上等食材,入口即化,而且还有着延年益寿功效。”旁边的人殷勤的为长卿和舒羿锦介绍着。
长卿拿着筷子尝了一下,这道天仙点翠脆烧如同介绍的那般入口即化,而且汤汁还都是用药材熬制的,只有药的清香,而无药的苦涩。
“嗯,勉强勉强,和京城中的其他大厨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舒羿锦在一旁淡淡的说着,脸上带着些许的嫌弃之色。
周围的人神色微变,心中怒骂起来,着实是有些看不上舒羿锦这副态度,也不似先前的那般热烙甚至还有想当场发作的人。
李知府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才又重新坐了下去,李知府拿起酒杯给舒羿锦倒酒,笑眯眯的开口道:
“哈哈哈,宛城小城小地的,自然比不上京城,在下敬侯爷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舒羿锦就有些微醉了,而后房间门被人推开,一群身姿妙曼的女子走了进来,站成了一排。
还没等说话,就有姑娘坐在了长卿的身边,柔弱无骨的执起了酒杯,含羞带怯的说:“奴家来为大人斟酒。”
瞧着长卿的面容,这姑娘难免小鹿乱撞,她原本以为让她们来服侍是服侍那些肥头大耳上了年龄的官员,没成想对方竟这般的年轻,好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整个人都往长卿的身上蹭去。
长卿脸色一沉,将筷子砸在了桌子上,冷冰冰的抬起头来:“知府大人这是何意?”
瞧着长卿脸色冷淡,杀气凛然的样子,坐在位置上的其中一个官员颤颤巍巍的的跪了下去,把这件事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下官该死,想着将军奔波劳累,就自作主张喊来了人为将军解解闷。”
“本侯觉得挺好的。”舒羿锦一脸的猥琐,伸手把一姑娘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挽着姑娘的纤腰,不满的看着长卿:“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扫兴,人家也是一番心意,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长卿漠然看了舒羿锦一眼,看着他脑袋都差点埋入人家姑娘的胸膛上,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顿感无语,站起身来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