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王子猛病亡,后世称为周悼王。其弟王子匄即位,后世称为周敬王。“天子派”元气大伤,王子朝一派气焰嚣张,节节得胜。
十二月,晋国增派援军——贾辛、司马督,二人连同智跞、籍谈一道,四支队伍分别驻扎在黄河南岸四地。周天子的军队则驻扎洛邑三地。
闰十二月,晋国又派三名大夫前来——箕遗、乐征、右行诡,三大夫渡过洛河,伊河,驻扎在王子朝的老窝——前城附近。
晋国援军一直驻扎到第二年春。周敬王告知晋军,说是情势已经好转,王子朝攻势减弱,凭王室之力足以抵御叛军。
晋军这才班师回国。
虽说不算得胜凯旋,毕竟是战场归来,赵鞅已与智跞约好,要在赵府设宴款待他。两兄弟久不见面,也该好好聚一聚了。
谁想到了约定的时间,左等右等,不见智跞。智跞向来准时,定是遇到什么事情走不开,于是赵鞅吩咐家人去智府打探消息。
“不用去了——”周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却是为何?”赵鞅不解。
“小人刚从中行将军府上经过,正巧遇到智将军。”喘息片刻,周舍继续道:“中行将军病倒,智将军正去探望呢。”
“啊?”赵鞅大惊,“可知病得重吗?”
“不知道——”周舍摇头。“智将军要属下告知将军,今日之约要改期。”
“哦。”说着,赵鞅坐回座位,喃喃道:“想来应该病得不轻。”
“智将军脸色很难看,情势不太妙。小人不好多问,只好就此告辞。”周舍说道。
“连年出征,积劳成疾,病痛不断,在所难免。”赵鞅紧皱眉头,神情哀戚。“但愿吉人天相。”
“但愿如此,否则——”周舍欲言又止。
“否则怎样?”赵鞅抬头问道。
“否则恐怕智氏与中行氏的矛盾又要激化了。”周舍直言不讳。
“何以见得?”赵鞅眉毛一抬,大为惊讶。
“恕奴才直言,宗主千万不要怪罪。”周舍先把丑话说在前。
“但说无妨。”赵鞅点头,鼓励周舍说下去。
“平宋国之乱,智将军自告奋勇去齐国请救兵,并得国君首肯,中行氏已然不满。”周舍说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中行将军本意是想让其子去的。”
“智跞是有跟我说过,伯父提过要派堂兄与他一道,六卿议事时,他却只说是自己去,忘记提及堂兄。”赵鞅说道:“不过,中行吴率联军前往宋国平乱,其子中行寅也跟随出征。既是如此,去不去齐国有何差别?”
“非也。”周舍摇头,表情严肃。“既是双方已经约定好,为何智将军却只字不提堂兄?若是忘记,应当连同去齐国一事一并忘怀,为何偏偏忘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遗漏,难道是故意忽略?”赵鞅更糊涂了。
“小人要向宗主请教一个问题。”周舍问。
“你说。”
“智将军和宗主闲谈时,提到中行氏是埋怨多还是感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