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国内乱(4)(2 / 2)

乾坤已定 沈处默 3502 字 2023-10-30

子产的外交表现,展示了一名出色政治家的风度气节,在礼崩乐坏的春秋中后期,实为一面耀眼飘扬的旗帜。

纵观子产的一生,他在执政过程展示的思想折射出的光芒更是夺目——

“不毁乡校”体现了以民为本,给民议政空间的古朴的民本思想;“宽猛相济”初露法家的治国理念;为了推行自己的政治改革,他力排众议,坚决执行到底,期间展露出的“苟利社稷,生死以之”的气概令人折服。

他深信“天道远,人道迩”,本着这样朴素的唯物观,他的执政更务实,更有效率,更人性化;他深知人性“无欲实难”,在提拔选用人才时,注意赏罚,调动积极性,以便成事。

他对人性的“恶”也有足够深刻的认识,所以他离世前,告诫继任者游吉“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

人性好逸恶劳,贪财好色,他早已明白,并在使用人才时注意引导优势,规避劣势。出身贵族又荣任执政,他的个人生活本可以富贵豪奢,然而他却勤俭戒贪,反对奢靡,提倡薄葬,奉行廉政。

得知子产去世,孔子流涕感叹,称其为“古之遗爱也”。何谓遗爱?意谓“子产的仁爱,乃是古人流传下来的遗风”。子产何仁?孔子认为,他有君子四道——行己,恭;事上,敬;养民,惠;使民,义。有此四道,足可称仁人君子。

据《史记》记载,子产去世,丁壮号哭,老人涕泣,大叫道:“子产离去,我们将归何处?”《太史公自序》这样评价道:“子产之仁,绍世称贤”。

子产执政郑国二十多年,除了给本国百姓造福之外,他的名声传承至今,穿越二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为今人所知,令人敬佩。

二千五百年来,多少帝王将相,风流才子,英雄人物,大江淘尽。青史留名者,大都来自强国大邦,借助国势强盛的风,施展抱负,风云际会,一飞冲天。

春秋中后期的郑国,称不上强大,更谈不上大国。从当时的政治形势看,不过是因晋楚弭兵得以喘息的中等诸侯国,逃不掉在夹缝苟且的命运。

身为郑国的执政,没有如秦、齐、晋、楚的要员权臣般的威风,反而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内有强族内讧,外有晋楚虎视眈眈,不时刁难,平衡内外的难度可想而知。把这些做好已属不易,还能得到各方赞誉,实在是必须具备高超的智慧技巧之人方能为之。

回看历史星空的闪亮人物,总似抬望眼仰视星光般遥不可及。在波谲云诡的政治风浪中,他们审时度势高瞻远瞩,一次次出奇制胜。在凶险波折的仕途中,他们的一举一动,攸关国运民生,却从不畏惧。

他们逆流而上,勇往直前,屡次谱写国史的新篇章。他们给后世留下的,有形的事件已经载入史册,默默无言。精神的财富却一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每每思之,令人神往。

我常想,如果置身那个时代,假若是平民,恐怕是每日惶惶,为保命殚精竭虑。假若投生富贵人家,假以时日,被赋予重任,我是否有足够的应对能力?我摇摇头,答案是坚定的——No。

就算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做支撑,我是否胜任自己的角色,把职事进行到底?答案仍是否定的。

有些人注定会名扬四海,流芳百世,这是天赋异禀也是历史赋予他们的机遇成就。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这些人中的许多人,他们无论道德品行、谋略手腕、知人识事、政事功绩,还是艺术修为、个人修养、文化贡献,常人都难以企及。说是遍地开花,出类拔萃都不为过。

反观自己,只做一件事,却时常生出放弃的念头。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几乎每日都有疲倦不堪,想要停下脚步的颓丧厌倦。好容易坚持下来,费尽九牛十二虎的力气,终于勉强达成目标,又要停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启新的旅程。

鉴于所在的阶层,或许我们永远无法与精英俊杰直面相谈,庆幸有典籍书册,我们才能跟这些闪耀历史星空的风云人物纸谈。透过纸张,他们的形象活跃跳荡,他们的处世待人,他们曾经谋划过的精心动魄的事件,带给我们的精神激荡久久不散。

为恶者无法无天,却无人制止,他们躲在背后,嘲笑众人的软弱。为善者却饱受苛责争议,被伪装正义者泼脏水罗织罪名,痛苦不堪。深处这样的环境,日复一日,总有力不从心的焦虑无奈。

幸好,借助书本,挣脱恶意的信息茧房的束缚,终于看到世界的另一面——总有人在竭尽所能的为国家,为民生,寻求更多的生存发展空间。

这世界,时常乌云密布,阴霾蔽日,让人看不到希望。只要不沮丧,总会盼来未来。毕竟,没有二十四小时的黑夜,总有人扛起大旗,孤独的行走在暗黑的小道,慢慢的,会有人追随,渐渐的,走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便杀出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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