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强觉得他如此,乃是大不敬,抽出棍子狠狠的打在他的膝盖之上。
“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声响起,那熊船头脚下一软,左右两个大顺军见状顺势将他往下压,终于使他跪了下去。
高强率先开口说道,“我让你丫的还嘴硬,现在不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熊船头也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将头倔强转向另一边,不去看激动的高强和冷静打量自己的谢槐。
张献忠劝导说道,“熊船头你这是何苦呢,早点降了明军,何苦在此受罪呢。”
熊船头不知张献忠是大明奸细,只以为是他杀了闯王,现又来让自己投降,连忙挣扎想要起来,就要收拾了他。
洪承畴见他还是不服,赏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喝道,“乱臣贼子,你如今被擒,生死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你还想如何。”
那熊船头脸颊顿时红肿,眼里确实一副不服气,“哼,乱臣贼子,你当我想当这乱臣贼子么!”
停顿了片刻,熊船头忽然双眼通红,眼中打转着泪珠说道,“还不是遇到天灾,导致地里粮食颗粒无收,你们这些当官的,不理会我一家老小死活,为了一点点苛捐杂税,那地主伙同官府的人活生生抢走我家中仅剩的一斗米,致使我一家老小被活活饿死。
要不是遇到闯王给口饭我吃,只怕我也饿死在逃荒路上了吧,那时你们又在哪里?”
听罢他的遭遇,众人都有些沉默,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洪承畴混迹于大明官场中,见过太多法大于情的情况,攥着那熊船头的衣服喊道,“天灾人祸总有定数,要是百姓都像你这样,那让我们如何做,天下且不是打乱了!”
熊船头冷哼一句,“我才不管你们如何做,我只知道你们是如何对付我的,我便如何对待你们。”
洪承畴还想动手,却被谢槐拦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说起来容易干起来确实太难了,可是我看你们大顺军一路上干的事情,哪一件不都是你当初遭遇的事,只是施暴者换成你们罢了。”
熊船头沉默着,憋了半天才叫嚣道,“哪有如何?我自己过得都不好,为何要让他人也过得好。”
谢槐看着他那耍赖无耻的模样,冷笑道,“也许你当初是为了活下去,才选择投靠叛军,可你们做了叛军,又有多少条人命在你们手里,又有多少妻儿老小因为你们而阳阳分割,又有多少人嘴里的最后一粒粮被你抢走,导致活活饿死。”
熊船头双眼紧盯着谢槐,可却无法反驳,因为这的确是自己干过的事,特别是破了这凤阳城楼后,烧杀掳掠无一不做,稍有不顺从者就将他们吊死在街边,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上。
“他们都该死,都怪他们资助明军,挡了爷们的路了。”
可就算干出了这些缺德的事,可熊船头却不认为自己有错,将头高高扬起,眼里充满了凶光。
洪承畴可不是谢槐那么好说话,抽出手中的刀喝道,“你要试试我手中的刀是否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