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江看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他内心深处确确实实也是幸灾乐祸。
毕竟谁能想得到,章刚这家伙竟然在使团内。
“咱们吕世叔,吾等不能及也!”
至于说使团此时已经漆黑的脸,那无所谓。
而此时的翁鹤轩脸色已经是极其阴沉了,谁也没想到这北疆的汉军竟然真的是汉贼。
这一个最北方的辽州,一个最南方的雷州,你们间隔这么远,就不怕失控?
想到这里,翁鹤轩心中一动,对着林连江说道。
“这位将军,我等带着朝廷的善意而来,这番作为,不是待客之道啊!”
林连江冷哼一声,然后又立即换成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回道:
“善意啊?我想知道这个善意是什么?”
“是一口吞了我们汉军?还是说收编我们,在剪除我们?”
“又或者,大乾向我们递交了投降书,愿意退位?”
“至于说待客?”
“好叫你这庸官得知,这如何待客也是分人的,朋友来了那自然是好酒好肉招待,至于说敌人来了,那自然是用刀枪剑戟招待才对!”
“我就是不知,你们是我汉军的朋友啊,还是敌人啊?”
这是赤裸裸的陷阱,向前的话语已经将双方进行了定义,大乾的善意就是投降,然后退位。
所以若是回答朋友,那就是背叛了朝廷,有通贼之嫌。
可若是回答敌人,这情况怕不是竖着进来的,横着出去的。
愁啊!
左右都是死。
只是回答朋友死全家,回答敌人死自己一个人。
哦,对了,还要加上跟着一起来的同僚。
想来他们都是忠君爱国,为了家国大义而甘愿献身的人。
所以翁鹤轩当即回道:“既然将军这般说,那我等自然是敌人了!”
“所以,来吧!”
说完,翁鹤轩一副闭眼等死的姿态。
但是此时后面的一群使团官员有人开始骂起来了,他们不是说不知道自己的言语会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们则是更想活着。
甚至他们认为,只要自己活着,那投靠了汉军也不是不可以,家族的血脉传承也能传下去了。
一人即家族,又能如何。
虽然这些想法的人少,但是却是有的,所以这些人直接跳脚怒骂。
“翁鹤轩,你想死,不要牵扯我们,我们还不想死,老子是来当官的,不是来跟你送死的。”
这是赤裸裸的表现自己想要活下去,表明了自己的欲望。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聪明人。
只是这种聪明人,汉军会让他活下来,但是官员却绝对不会给他做的。
不要说什么他投了汉军以后会乖乖的给汉军工作,甚至努力工作,比所有人都努力。
因为这种人是最可怕的,这种人有着不断向上爬的欲望,有着无比想要表现的欲望,在下面的时候还好,一旦走到了上面,汉军的性质就因他所变。
至于说让压着这种人不让他们晋升,可是这种人只要不死,怎么可能不会晋升,也不能不晋升。
一个政体,大开历史倒车的往往就是这种人,这也是刘武三年以来,很少用大乾出身的官员。
那就真的是非心中有民族大义,有国家大义的不用。
这种人,早就被淘汰了,让他们活着,都是法外开恩。
因为大乾太多的官员,有太多的问题,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真正的看出一个官员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