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很明白,王文才是见到了那些匪徒的孩子和妻子。
这些能够躲过清算,躲过审判的人,孩子大多数都在襁褓之中,女人也大多数都是被抢来的。
这些人被原先的村民百姓看不起,被排挤。
故而他心生了同情。
这一点是汉军的失误,但他应该是直接提出来,而不是经过自我反思,去为罪犯开脱。
刘武可以肯定,王文才在思考此事的时候,说此事的时候,从未考虑过那些被长久压迫,被欺负的百姓
而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王文才为何始终困顿与河图山一角而走不出去。
这不仅仅是能力问题,也不仅仅是实力问题。
而是说他的心性便是这般!
随即刘武苦笑一声,辛亏自己听了王文才的话,没有莽撞的让他去当书院的先生。
不然说不得就成了大祸。
所以刘武放下了心中的愤怒,而是站起身,来到王文才的身边,然后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王文才。
“我原先认为你说的不错,为此我们在大会上也做了商谈,觉得实行仁德之政。”
“可是我们忘了一件事情,以德报怨,那么我们该怎么报德呢?”
说罢,他便不管王文才出去了,走到门口,刘武突然说道:
“王兄,其实我认为你并不适合从事任何官员,包括书院的先生。”
说罢,便不再留恋,大步向外走去。
他并没有将在宜兰郡执行的政策怪在王文才头上,因为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王文才说动了。
那是因为,他来自那个繁荣昌盛的华夏,那是一个人命关天的华夏。
而这,也是他多少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认为人的生命是宝贵的,这才会被王文才的那种语言所影响。
但是从今往后,他不会了。
“吾需每日三省吾身!”
“若走大道,矫枉必过正!”
“若行大事,乱世需用重典!”
想到这里,刘武有些叹息。
“若是饶夫子或者吕束在我身边,相比宜兰郡的事情就很难在发生了吧?”
说到着,刘武自嘲一笑:
“说起来,我的心性,或许也并不怎么好!”
“总觉得时不待我,将自己逼迫的如此之紧。却渐渐忘了,我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啊!”
“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之时,怎能让自己如此老成,陷入困顿之中呢。”
“我的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不需要如此着急,也不需要如此急功近利,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新的世界必然到来。”
“只要一颗种子种下,未来必然能够结出果实。所以纵然我不幸生死,未能全功,未来也会有人接过旗帜继续前进。”
“所以,我现在应该去种下一个种子,做好水肥管理,使祂成为一个可以庇护天下的苹果树。”
“这,才是我真正的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