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黄良阁就有足够的时间跑京兆府衙把他孙子给救出来,成功地以权谋私。
至于益王,他更是早就知道这人必会向着唐韵。
倒不是因为他是皇叔,而是因为他包藏祸心。因此在他的谋返之计实施前,他必会全力让唐韵相信他。
唐韵太孝顺,对付不了太后。
但益王却不同。
最终,一切尽如他所料。
唐韵表情古怪地道:“万一益王没有及时赶来,那‘某个人’的计划岂不是完了?”
陈言嘿嘿一笑:“或许人家也有备招呢?比如说,已经安排人手,准备将消息散发出去,过不了一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左仆射黄良阁纵孙辱骂皇上,到时候必是民情激愤,太后想保住他恐怕也……”
舆论的力量有多可怕,他一清二楚。
即使是通讯不便的大周,只要掀起舆论,也可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唐韵动容道:“这也太无耻了!那‘某个人’跟地痞流氓又有何区别,简直市井瘪三!”
陈言干咳一声:“咳,皇上,您口下留情啊……”
唐韵白他一眼:“把朕也算计在内,朕只是骂两句过分么?”
话虽这么说,但心中却甚是欢喜。
果然,召陈言入京无比明智!
这种手段,她就想不出来。
陈言咧嘴一笑:“不过分不过分,皇上喜欢的话,尽管骂,臣还可以帮您骂几句。”
唐韵毕竟是文明人,骂人骂得也过于文明了,没力道,让她骂个百八十句,也伤不着他半点自尊心。
唐韵定了定神,说道:“行了,你且回去休息,朕累了。唉……”
陈言见她到最后又有些愁眉不展,猜到多半是她苦恼跟太后关系搞僵,也不敢多嘴,赶紧告退。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帝室的家务事?少掺杂为妙!
出了凤门,陈言正要去找张大彪,前方忽然闪出一人,将他拦住。
他定睛一看,连忙揖礼道:“下官陈言,拜见益王殿下!”
拦路者,赫然正是益王!
他死死盯着陈言,缓缓道:“陈大人可知本王为何要在此等你?”
陈言小心地道:“王爷想必是有些不想让皇上听到的话,想对下官说吧?”
益王冷冷道:“难怪敢利用本王,你确实有几分机智。”
陈言一震,暗叫不好。
这家伙竟然看破了他的计划!
“赖进忠来找本王时,本王便从他口中问明了一切。若是看不透这是你的计谋,本王未免也太过迟钝。”益王冷然道,“但为了皇上,本王仍然还是帮了你这忙。”
“是,王爷忠君之心,日月可昭,正如下官也是如此。”陈言有点紧张起来,眼角朝不远处的马车瞄去。
靠!
本来该等在马车上的彪子怎么不见了?
这要命的时候,没彪子保护,万一这位王爷一时兴起,拿那什么先帝赐的龙吟剑给自己脖子上来一下子,那可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