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和父亲交谈时的压抑都消散几分。
坎坦克卢斯注视着诺特的神情,久久不语。这是难得相处的父子平静的时光。
没有人打破沉默。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我要去陪你母亲了。”
他的一生挚爱葬在她生前最喜欢的谷坡里,他年少那欢快的时光,曾几何时也是这样和心爱的女人坐在那里。
八月的晚风带着情醉,夏日和虫鸣,久久不散的热气。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也很美好。
投射在脊背的月光每一束都带着颤抖。
在某个音节按下欲望的开关,那是他最后悔的冲动。
他失去了妻子,得到了是爱与恨的混合物。
希望无动于衷,苦死了等的人。
他是严格古板的人,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就是保守的贵族教育。直到他遇到一见倾心的女人,那是他最热烈的一次。
只可惜戛然而止。
生命是一个全新的轮回,有人来就有人去。
他如此矛盾,深爱又痛恨这个孩子。更多的是责备自己,把痛苦施加在这个儿子身上。就可以自欺欺人。
是他做错了。他应该离开,这是对儿子最后能做的事。
“诺特家守护的荣誉,以后就交给你了。”他踏上离开的行程。
最后的转身。“你娶了一个好妻子。”就像你母亲那样。
......
坎坦克卢斯的离开就像带走了诺特身上最后的枷锁。那场谈话让诺特身上多了一些改变。
唯一不变的是更加爱奥弗涅。
......
还记得婚礼上,她身披白纱的模样。那是他铭刻一生的画面。
“她真美。”诺特轻轻想着,从亚历克斯的手里接过新娘。
在神父庄严的宣誓里,掀开白纱,吻上了挚爱的女人。
哪怕时隔至今,他还记得德拉科在下面那张臭脸。足够他回味一百年。
正如他当年的所想,艰难的夺取才会更加深刻。他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
“明天我的教父教母会上门。”奥弗涅躺在床上,轻轻推了一下走神的丈夫。
“马尔福也会来吗?”诺特的语气平静,不过奥弗涅已经察觉到枕边人微妙的醋意。
“我想大概是的。”奥弗涅小心翼翼的翻身。
诺特的心神立刻被牵住,他抬手给妻子借力。这段孕期的陪伴总是让他感叹做母亲的不易。
眼前的女人如此珍惜他们的孩子,他有时候会想象。自己的母亲会这样期待过爱的结晶吗......
“你会不开心吗?”她伸手抚摸着诺特的脸。
诺特思考了一会儿。“绅士对失败者总是和颜悦色,这是一种风度。”他的语气带着一点自豪和愉悦。
他忍不住抱紧奥弗涅。“别和他靠得太近,我会吃醋。”
往事如云烟已经翻篇。
这已经不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了,她已经冠上诺特的姓氏,住在诺特庄园,每天睡在自己的枕边。
比起少年时的晦涩,他现在可以直抒心意。“我爱你。”
“我也是。”奥弗涅温柔的笑着。
“比任何时候都爱你。”诺特补上了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