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里德尔说的是什么,同样里德尔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们默契的跳过了夹在两人中间的‘空壳’。
东风夜放花千树,那人消失灯火阑珊处。
奥弗涅知道里德尔不满的是什么,现在要连最后的都要埋藏。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忘掉。”奥弗涅摇曳着单薄的裙摆离开,身体在空荡荡的衣裙里晃着。
“别对我使用遗忘咒。我会自己抽去那缕东西,不用你动手。”
她丢下了话语,结束了谈话。
亚历克斯对她说过。“生活唯一的准则就是全心投入,是无视恐惧,是不要后悔遗忘得不够痛快——就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那少年耀眼的洒下来,在阴郁里结束。最后无尽的消亡,她曾经在他的眼睛里迷路。
——————————————里德尔番外
广场中央,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在进行演讲。不紧不慢的中音调听起来就是一种享受。
里德尔巧妙的穿插着一些话术,这是一场蛊惑人心的演讲。周围的群众们听得慷慨激昂。
“如我们所见......魔法世界急需一场变革。外面的世界在变化,麻瓜们运用智慧研发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见过铁盒子吗——麻瓜们叫做飞机。尽管他们没有飞路粉和幻影移形,但是这个铁盒子能带他们去任何地方。”
随着里德尔的话语落下,周围不乏抽气声。要知道巫师们对麻瓜世界的认知还停在1692年那场轰轰烈烈的猎巫案。愚昧的麻瓜们举起火把,而巫师们以假装惨叫取乐。
没想到麻瓜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里德尔轻挥魔杖,坦克、飞机、甚至是原子弹,这些影像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让女巫师们害怕的捂住眼睛。里德尔学会了初代黑魔王的做法,甚至他做的更精妙。
随着时间他逐渐理解到了,庸人的运行规则。比起强权,他需要这些人的爱戴与支持。
把敌人变少,把朋友变多。
他绅士的伸手,一位惊艳的美人走向台前。她亲昵的挽住里德尔的手臂。“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的妻子——奥弗涅·伊万诺维奇·法利。我永远的港湾,在竞选的路上我永远离不开的人。”
他继续那蛊惑人心的演讲,简直把一位为了民众鞠躬尽瘁的官员演的刻骨三分。
两人站在台前配合着记者。记者们打着镁光灯拍下这养眼的画面。明天的头条有了。
享受着众人点燃在空中的烟花,拥戴者们把里德尔的标记打向天空。里德尔意气风发。“里德尔夫人,你做的很好。”
奥弗涅笑颜盈盈的看着他。“在外面得称呼我博克夫人。”
“遵命,我的’博克夫人‘。”
两人牵手回家,刚进门一个男孩扑了上来。“爸爸,你今天回来晚了。答应和我玩巫师棋的。”
“抱歉,今天给粉丝签名花了一点时间。”他抱紧儿子。
奥弗涅放下围巾。“我去看看晚餐。”
自从生了赛斯曼·里德尔以后,卡尔就跟着来了这边。
里德尔一开始拒绝卡尔打扰二人世界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惊心动魄的事件,唯独面对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接过那小小的一团开始,心底某个地方就凹陷下去,多了柔软。他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酸甜。
把自己童年的缺失弥补在这个孩子身上,看着他获得自己没有的东西。确实就好像慢慢充满起来。
从奥弗涅身上他学会了爱,从赛斯曼身上他学到了责任。
他苛刻自己追求伟大追求权势,唯独在孩子身上只希望他过得快乐。
他终于明白法利书店的那句话——真正的父母不鸡娃,只鸡自己。
夜晚一家人吃完晚饭,奥弗涅教着儿子数星星。终于熬到小魔王打瞌睡,里德尔公主抱起自己的妻子。
有了孩子连浪漫的时间都变少了。
卧室里放下幔帐,这将是一个无比热烈甜蜜的晚上。
然而房门的咚咚声粉碎了里德尔的一切幻想。里德尔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小混蛋‘。最后无奈的开门。
赛斯曼’呜呼‘一声跳到了床上。“妈妈我最爱你了,今天晚上要你陪我睡。”
里德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儿,拿起羽毛笔连夜写了一封信。第二天卡尔就带着赛斯曼去意大利。
赛斯曼不舍的问着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里德尔虚伪的笑了一下。“等你学会调配生死水的时候。相信爸爸,这个非常容易。”
送走了儿子,里德尔把头靠在妻子身上。“终于安静了。”
奥弗涅无奈的戳着他的额头。“多大了,这么幼稚。”
里德尔含住那根手指。“那不一样,我爱你更多一点。”
送走儿子当天里德尔就预约了一个浪漫的法餐厅。他体贴的给妻子切着牛排了,回想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很久远。
那群烦人的苍蝇围着玫瑰打转,彼此以为是对手,却被他轻飘飘的移植回家里。
他学会了那套献媚的手段,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了。
晚餐奥弗涅喝的有点微醺,她把手臂搭在里德尔的身上。“萨诺斯?”她迷迷糊糊的叫着,摸着丈夫的耳朵,总感觉缺了鳍片。
这句呢喃让里德尔的眼眸变得深沉。“亲爱的你喝醉了,好像把你的丈夫认错了。”
他捏住奥弗涅的下巴。“睁开眼睛,宝贝。看看我是谁?”
“唔。纳西索斯。”奥弗涅甜甜一笑。
这句话直接让里德尔深吸一口气。“宝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萨诺斯。”
里德尔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堵住那张烦人的小嘴。
总是说一下气自己的话,拿准吃定了自己。
回想一开始她那副小白兔一样惴惴不安的模样,和现在张牙舞爪的反差。
里德尔很无奈,老婆是自己的,孩子都有了。她是从什么时候这么娇气的呢?他回忆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和她讲“想试试不同的滋味”,还有那句“要你深深无力的爱上我”。
再看现在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直到现在他还不确定这种情感是不是爱,他的人生在这之前没有过这种体验。如果说他自己的判断——他觉得是。
体验过有人拥抱的温暖再也不想放弃。真不可思议,居然会有一个女人让他心甘情愿放弃击败死亡。
他愿意这样会过下去,和她一起变得足够老,连眉毛都变白。丝毫不觉得难过,因为是你。
“唔,纳西索斯。”奥弗涅嘟囔着。
“算了,还是先堵住这张烦人的小嘴吧。就会说气人的话。”里德尔想着,一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