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定是要磨上几日。
尤其朱弦月那黝黑深邃的瞳孔,仿佛能一眼看出他内心龌龊的想法——
赶走亲生女儿。
朱大人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这可是你说的。”
断亲需要二人同时在场,且按手印。
朱弦月果断地和朱大人走完这流程。
朱大人拿着“断亲书”,看着朱弦月决然而去的背影,心口仿佛被拉了一个大口子。
倒不是心疼朱弦月。
而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都白费了。
早知道就不花那么多银子培养朱宝凝了。
不如早些把朱弦月接回来。
按照朱弦月的性情,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唉,可惜没有如果。
只要朱弦月不连累朱家的名声,就是现在最好的结果。
……
蝉衣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里面是那个老渣男的孩子。
朱弦月告诉过她,三个月之前的胎儿未成形,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为了它的以后考虑,若不能给他一个美满的家庭和成长环境,那便在它还没成形也没有痛苦的时候……
做掉它。
蝉衣面前就是她偷偷得来的堕胎药。
在她想要喝的时候,老平承侯闯了进来。
“蝉衣!”
他伸手把药打翻。
“你不许喝!”
蝉衣跪下去。
“侯爷,蝉衣是为了报老夫人当年折辱蝉衣的仇,才求了前世子夫人进府。”
“蝉衣辜负了您的厚爱。”
老平承侯是真宠着她啊。
她不是没感觉到。
所以蝉衣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平承侯。
朱弦月让她给老平承侯下毒,自己拿着解药。
便于以后脱身。